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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肅霆握緊那串琉璃,淚流滿面。為什麼,情緣竟然如此短暫。
憶語轉頭,努力地看著孩子,似乎要將她粉嫩的臉龐刻進自己的心裡一般。少時,她顫抖著手指,似乎想去摸摸她,可是眉頭卻驀然一皺,水盈的烏眸就此閉上。
隔著熊熊的火焰,秋肅霆已看不清那愛戀至深的秀美容顏,腕上戴著那串琉璃,他抱著女兒,靜靜地站在火床旁,臉上是死寂般的沉靜。
頭頂上空傳來陣陣輕靈的雁鳴,他有些木然的抬頭,看向那南飛的雁群,掠過湛藍的天空,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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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奇毒難治
九年後,百州國,春。
南藩洲王府,王府大門前高高的玉砌臺階下,停著十數頂轎子。威嚴厚重的鎏金牌匾下,府內的侍從不停地將一位位醫師模樣的人迎進送出。
亭閣林立,水廊曲折,山石嶙峋的王府花園,丫鬟僕從們急匆匆的穿來過往,不復往昔的清幽雅緻。
隱沒在一片青綠竹林中的蒼寂園,因為其主人的愛靜,向來是整個王府中最為人少的院落。可是今日,不僅房中被圍得水洩不通,就連園中也站滿了三兩成群,低聲議論的大夫。
一個十五六歲,一身素潔雪緞的清秀少年突然衝進院子,掃一眼園中的情形,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抬腳進了屋子。
“父親,景蒼到底怎麼了?”少年看著床前擠成一團的大夫,問一臉沉靜地坐在窗下,身著紫金蟒袍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百州國四大藩王之一的洲南王,景繇。聽到耳邊的問詢,他回過神來,轉頭看看白衣少年,問:“澹兒,你何時回來的?”
“剛進門,就聽過說景蒼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啊?母親呢?”景澹急急地問。
景繇嘆了口氣,眼神變得有些空洞,道:“景蒼中了奇毒,你娘一時著急,昏了過去,已經讓人扶回去休息了。”
“中毒?”景澹微微一愣。
此時,床上的青衣少年在眾多大夫的輪番折騰下,終於皺了皺英挺的劍眉,緩緩睜開烏黑的眼睛。短暫的迷茫過後,他側過蒼白俊逸的臉龐,看向床側,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冷,抿起毫無血色的薄唇,冷聲喝道:“都給我出去!”
大夫們齊齊一愣,因他終於醒轉的喜悅笑容僵在了臉上。
“志虔,志誠,送各位醫師到前廳等候。”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景繇吩咐站在門外的兩個侍衛道。
大夫們一聲不響地退出了蒼寂院,景繇和景澹來到床邊,看著床上少年蒼白而又冷傲的臉,“蒼兒,你感覺怎麼樣?”景繇問。
“煩。”景蒼皺皺眉頭,“星河和月溪到哪去了?”
“在外面,我去叫。”景澹轉身來到門口,將園中那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丫鬟叫了進來。
“主子。”兩個丫鬟站在床側,一臉的擔心和自責,好像景蒼中毒全都是她們失職造成的。
“擦地,通風。”景蒼看也不看她倆,纖長蒼白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
兩個丫鬟立馬一個打水擦地,一個將室內的窗全都洞開,拿著一柄碩大的竹葉編制的扇子到處扇風。
看著景蒼這個樣子,景繇心中默默嘆氣,說起來,他現在這冷傲的性子,也都是他寵出來的。
自他出生,分外可愛的相貌就讓他和夫人格外的喜歡,漸漸長大之後,文才武略更是彰顯天賦,卓爾無雙。
可能是一向被疼寵慣了,身邊又沒有可以與之匹敵的,十二歲的他就冷僻孤傲,對外人冷漠也就罷了,可是對他的親生妹妹景嫣竟也愛搭不理的,整個王府之中,能稱得上和他比較親近的,只有長他三歲的景澹。
月前,名揚洲南的他受朝中五皇子姬傲之邀去國都盛泱遊玩,三日前怏怏不樂地回來,景繇還未來得及問他出了什麼事,不想他突發中毒症狀,整個洲王府才陷入瞭如今這一片忙亂之中。
帶著竹葉清新的空氣灌進室內,景蒼的眉頭展開,轉頭看向景繇,問:“父親,我還有的救嗎?”
景繇眸色沉了沉,道:“當然,你好好待著,不要胡思亂想。”
王府大廳,景繇坐在主座上,景澹站在他身側,兩人看著滿廳皺著眉頭竊竊私語的大夫,心裡有些沉重。
少時,景繇清了清嗓子,廳中頓時安靜下來,“諸位,本王愛子所中之毒,可有法解救?”
廳中眾多大夫面上都顯出慚愧之色,面面相覷一番後,還是王府的醫師宋瑞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