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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宣佈平楚有了第一個異姓王。
即墨襄,他的父親,在沒有到場的情況下,被授予了驍戰王的封號,而賜予他的封地,就在雪都烈城百里之外的安裡,那是一片有著數十座中級以上富饒城市的廣袤領土。
表面看起來,這位年逾花甲的國王似乎已經老糊塗了,絲毫也沒有考慮過他一旦西歸,年輕的王位繼承人將怎樣和這位坐擁兵權、隻手遮天的異姓王相處,一百里的距離,半天之內就可以兵臨城下。
盛極必衰的道理,誰都懂得的,只是,在權力的誘惑下,沒有人捨得在攀向頂峰的中途止步。相處十五年,他從不知道他總是缺乏表情的父親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看起來無慾無求,可是每當他有所舉動,總是侵略性十足而且勢在必得。他不知道,這是他父親天性如此,還是,語姨留給他的教訓。
他收回欄杆上微涼的手掌,抬步正想走下臺階,“即墨晟!”身後傳來少年清冷的嗓音。
即墨晟回頭,金絲銀紋鑲就的黑色錦袍襯托著少年白皙如玉的臉龐,狹長的黑眸晶瑩如冰,卻閃動著簇簇如火的焰色,挺直的鼻樑下,薄唇鮮紅。他負著手站在那裡,高傲而冷魅。
“太子殿下。”即墨晟拱手,微行一禮。
“以後見我,你無需多禮。”溫熱的手掌覆上即墨晟冰涼的手背,瞬息之間,本來還五六米開外的少年已近在咫尺。
“尊卑有序,即墨晟謝殿下好意。”即墨晟退後一步,冷冷答道,心中因他不合時宜的舉動而微惱。
北堂陌收回懸在空中的手掌,看著即墨晟因低頭而顯得格外纖長濃密的睫毛,道:“十六年來,閱人無數,卻只有你,最入我眼。”
即墨晟倏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怒,但很快隱得不著痕跡,他再行一禮,道:“若殿下無事,臣先行告退。”說著,轉身下了臺階揚長而去。
看著玉石鋪就的寬闊廣場上即墨晟那越行越遠的孤絕身影,北堂陌眯起烏黑的眼睛,久久沒有動。
緊皺著眉頭,即墨晟渾身緊繃,拼命壓抑著那幾乎要衝潰他理智的怒意。北堂陌,他竟敢那樣羞辱他!
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沸騰了起來,若不是他強行剋制住轉身離開,只怕,明天朝中那些大臣們就可以大做文章了。剛剛受封的異姓王繼承人和新任王儲在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威的天澤殿前大打出手,這無疑是那些整日無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亂的政客們最樂見的一幕。
他決定明日不再上朝,雖然,身為即墨一族下一代唯一的繼承人,這份責任他無可避免,但是,起碼現在,他不必承擔。
周遭安靜中隱隱的私語讓他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不覺已將韁繩勒的死緊,胯下的駿馬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此時,他正位於即墨府西側瑞安街的拐角處。
顯然,他這位堪稱平楚第一的貴公子當眾發呆很不合時宜,表現之一,就是那些帶著傾慕表情的女子已將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完全堵塞了這條街的正常交通。見他突然抬頭,眼神冷遂,又呼啦一聲散了開去,假裝矜持地在周遭漫步觀察,心中暗暗禱告,希望這位頭上罩著貴族光環的俊美男子能對自己一見鍾情。
牆角小攤上那五彩紛呈,迎風急轉的彩紙風車吸引了即墨晟的眼光,腦中浮現出那個嬌蠻可愛的身影,眼神不知不覺柔和下來。他翻身下馬,向那小攤走去。
正好站在小攤前的一位少女看著這位渾身散發著迫人貴氣的英俊公子直直地向自己走來,激動地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急急抓住身側的丫鬟,瞠圓了雙眸,就等著在他溫柔的告白中華麗暈倒了。
即墨晟面無表情地走過她身側,小攤上的攤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尊貴的客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行禮還是介紹自己的商品,就那樣僵立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即墨晟右手拿起一支風車,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左手在攤面上留下一錠銀子,轉身離開。
直到即墨晟俊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連得得的馬蹄聲都漸漸消失在耳際時,風車攤前的那位少女才合上了微張的小嘴,惱怒地跺著腳,邊抹淚邊跑開了,身邊的丫鬟揉著被她捏青的手腕,急急地跟了上去。最高興的要數那位攤販,伸手捧過那錠足有十兩的銀子,喜得眼睛發直,喃喃道:“貴族就是貴族!”
進了莊嚴厚重的即墨府大門,即墨晟臉上片刻的愉悅輕鬆立刻一掃而光,他大步走向自己的琉華院,沿路的府中僕眾已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語,站在路邊彎腰行禮,待他過去之後便自行起身,看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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