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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倚著修竹一臉閒散的玉霄漓,連面色都未曾變一下,只是隨意的揮一揮衣袖,那片藍光竟瞬間掉轉方向,向三丈外的景蒼激射而去。
渺雲大驚失色,當即一個鐵板橋,柔軟的腰肢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向後彎去,肩頭幾乎貼到地面,素手連翻,雪白的絲絛追著那片銀針而去。
景蒼見藍光向自己襲來,本能地提聚真氣欲施展輕功向一旁閃越,不料一運氣,全身一陣劇痛,側移的腳步一軟,撲通一聲栽在地上,再忍不住胸口那狂湧的血氣,張口連連吐出幾口血來。
渺雲見自己的絲絛已卷不住那片寒芒,又見景蒼倒地,想也不想地將自己全身真氣輸到那兩條絲絛上,兩條絲絛頓時剛硬如兩把鐵扇,呼地一扇,將那片寒芒盡數向竹林邊的清池掃去,池面上頓時泛起無數漣漪,恰似下了場細雨。
渺雲揚手收回絲絛,絲絛剛入袖一半,她卻身子一個前傾,噴出一口血沫。
“他,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麼?”身後傳來男子的輕語,似問她,又似自問。
渺雲忍著內傷轉身,見男子眼神有一剎的迷離,似乎,在遙想美好又似憂傷的過去,但轉瞬,那抹迷離便淡了去,他眸光清明地走了過來,在渺雲身前停住,俯下臉細細地看著她,問:“你是滄月的朋友麼?”
渺雲冷冷地與他對視,一開口便咳出一口鮮血,她抬手,狠狠擦去嘴角的血絲,道:“栽在你手裡,我渺雲認了。要殺便殺,無須多問!”
“不。”他微微搖頭,笑得萬物失色,星月無光。“我只想借用你一句話。你幫我回去問問她,我,哪裡比不上他?”
渺雲目光一凝,玉霄漓卻繞過她,向不遠處的景蒼走去。
渺雲轉身,握緊雙拳看著他的背影,道:“要如何你才能不傷他?”
風中又傳來他似有似無的輕笑,他衣袂飄飄地繼續前行,頭也不回道:“我不會傷他,我是,來殺他的。”
渺雲聞言,小嘴一抿,腳步輕移,就著搏命之勢一掌襲向他的背心。
玉霄漓不動不閃,輕笑著繼續向前走,在渺雲手掌堪堪要觸及他衣衫時,身形突然向旁邊一滑,動作奇異詭譎,猶如鬼魅。他低笑:“既然你願意代勞,我就不動手了。”
隨著他身影的移開,渺雲驚詫地發現,自己的手掌正拍向近在咫尺的景蒼的胸口。來不及思考為何他才走了幾步,就已經來到了三丈開外,她硬生生收回了掌上僅餘的一點真力,少了內力的一掌輕飄飄地擊在景蒼的胸口,然而,已經身受重傷的景蒼卻仍是禁不得,踉蹌地後退一步,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對面,渺雲也因為硬收真力遭到反噬,被自己的內力彈開兩三米遠,堪堪地扶住一棵翠竹,才沒有倒下,絕美的小臉已蒼白如紙。
玉霄漓看著她,搖頭道:“看起來,光憑痴情,是挽不回自己的心上人的。”他微微側身,看著地上的景蒼,那樣重的內傷,他本該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的,可是此刻,他正掙扎著站起來。
“你……殺我,不要……傷她……”面色如雪的少年搖搖晃晃地站在他面前,迷濛的眼眸似乎隨時會閉上。
渺雲抬頭看向景蒼,眸中泛起一片水光,可是此時,她已無絲毫氣力再去對付玉霄漓了。
玉霄漓怔了怔,目光倒有些疑惑起來,道:“你不想知道你為何要死?”
因染了血而分外殷紅的唇苦澀地咧了咧,重傷的少年道:“我武功不及你……”
玉霄漓笑了起來,道:“的確是最重要最直接的理由。出手吧,我給你應有的尊嚴。”就算是還剩一口氣,但作為一個男人,死在出擊的過程中和絕望地等著別人如宰豬宰羊一般地來殺自己,意義是絕對不一樣的。
景蒼幾近麻木的手顫抖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柄上劍鋒,只有兩寸長。他緩緩抬起手,幾兩重的劍柄於此時的他而言,仿若萬斤。玉霄漓負著雙手,眯著眼,耐心地等著他。
“不要,不要……”渺雲踉蹌地走過來幾步,捂著劇痛的胸口,淚如雨落,此生,未曾有過這樣狼狽絕望,肝膽俱傷的一刻。
殺氣在夜色中無聲無息地累積著,生與死,只一線之隔。幽暗的竹林,靜謐的讓人害怕。
“啊——”一聲淒厲長嘶,突然劃破無聲的夜空,尖利地響徹整個觀蘆別院,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瞬間,將所有人的神經拉得繃直!
第074章 竹林夜戰
觀蘆別院,阿媛從薰風水榭轉了出來,邊走邊自言自語:“小影那傢伙上哪去了,怎麼沐浴完就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