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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她受欺負的。”我篤定道,“兄長也不會。這孩子就跟我姓,晏齊眉,小字阿眉。”我看一看她,和氣笑道,“還不知怎麼稱呼?”
“叫奴婢梨娘就是。”她頜首應道。
我笑了一笑,徐徐說:“你也不用自稱奴婢,你是她的乳母,縱使我要自己照顧她,日後也少不得要麻煩你。你瞧著比我年長几歲,我叫你一聲梨姐姐好了。”
“這……”她躊躇了片刻,便爽利笑道,“隨娘子的意就是。”
倒也是個爽快的人。她見我始終抱著阿眉,笑著說:“娘子也不用時時抱著她,放下讓她自己睡也是一樣的。公子說娘子要自己喂她,我給娘子熬些骨頭湯去……”
我頜首淺笑:“多謝你。”
我時常覺得阿眉在很多方面比我強得多了,比如她能吃能睡。不像我,每逢夏日必定胃口不好,至於睡麼……有時能一連失眠好幾日,然後睡到不分晝夜。
“……小孩子基本都是能吃能睡的。”朵頎聽了我的話之後這樣說。
兄長則對此不做置評,只說:“你自己也注意點,別累壞了,自己都不好好吃東西怎麼喂她?”
霍寧拍了拍朵頎的肩膀,輕輕一嘆:“你兒媳婦要把你兒子的岳母累壞了,如何取捨你看著辦吧。”
然後他們三人揚長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房裡哄著女兒,自得其樂。
到底帶過元沂,如今帶起阿眉來輕車熟路。不過當初剛帶元沂時,我曾驚訝於他長得如此之快,現下免不了再驚訝一遍。
幾乎是眼瞧著長個子。
她在少有的不睡的時候,經常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看我看個不停,有時還露點笑意出來,伸著手來夠我的臉。她來夠我我便去捏她的臉,粉嘟嘟的小臉蛋軟軟的嫩嫩的。
“看什麼看,你還是睡覺吧。”我柔聲笑著伸手捂上她的眼睛,拿開,她還是看著我,咯咯地笑著,很是開心。
她的眼神那麼單純,瞧不出半點憂慮或是心計,真盼她日後都能如此。
她滿月的時候,我們在霍府為她設了個小宴,四人齊坐碰杯道賀,各色菜餚擺了一桌,她卻在梨娘懷裡睡得無知無覺……
其實這滿月宴哪是為孩子設的,簡直就是大人們借個由頭擺個宴解饞嘛!
霍寧與朵頎的兒子霍臨桓也由乳母帶著,吃了兩口東西就走過去看阿眉。朵頎在旁笑著打趣道:“兒子,好好看看,你未婚妻。”
我“噗”地笑出來,輕輕去摸了摸阿眉的臉:“阿眉,快睜眼看看,你未來的惡婆婆在這兒呢!”
“怎麼是‘惡婆婆’!”朵頎瞪眼,“我絕對把她當親女兒似的,肯定不讓阿桓欺負她!”
阿眉在梨娘懷裡打了個哈欠,睜了一睜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霍寧夾了塊魚扔在朵頎碗裡:“吃菜……你看你吵著你兒媳睡覺了。”他說著又攬過霍臨桓,“來,別看你未婚妻了……小小年紀看姑娘睡覺!過來吃菜。”
可見這平日裡也是歡快的一家子……
有阿眉了之後,我只覺日子過得分外的快。明明滿月剛過沒多久,又設了百日宴,之後似乎只是過了十幾日似的,兄長晃進我的房間,將一個小盒子遞給我:“喏,阿眉快滿歲了,這是生辰禮。”
居然一年了……
也是,她早就長了牙、斷了奶,現在走路已經走得很好,也會說話了。和元沂當初一樣,經常自己咿咿呀呀說個不停,我和梨娘卻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離宮……也將近兩年了啊。皇宮那個地方,終於在我心裡只剩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它或好或壞,都與我沒有關係了。
阿眉腳步蹣跚地走過來,抬頭望著兄長,親暱地叫了一聲:“舅舅。”
“來,阿眉。”兄長抱起她,指了指我手裡的盒子,“給阿眉的,阿眉看看喜不喜歡。”
我開啟盒子,是塊平安扣,瑩潤的玉色,棉絮均勻。我給阿眉帶上,笑讚一聲:“嗯,好看,快謝謝舅舅。”
阿眉的小手摟著兄長的脖子:“謝謝舅舅……”
兄長則毫無隱瞞地笑道:“本想打塊佩,又實在不知刻什麼字好,就偷懶打成平安扣了。”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不想謝你了。”
週歲當天還是設了個小小的家宴,阿桓早早地到了我屋裡來找阿眉玩兒,告訴阿眉說:“娘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她說要把你養得胖胖的。”
我瞥了阿桓一眼,腹誹一句:你娘這是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