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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低眉揖道“屬下們定不負使命,這先告退”
宇文寧頷首,隨即那人影消去,殿門忽然大敞,冷風襲來,卻見殿外的侍衛沉入石木,渾然不覺方才自殿內離去的黑影
望著夜空,她口中喃喃細語“夢熙,你定要等我……”
…………
及戌時,冥徽宮,滿朝文武及四方來使於東西兩地依序入座。幾刻,竟已佔據整座宮殿,獨大殿中央,兩條由赤毯鋪就的敞道,延至高臺無人涉及
又一刻,只聽殿外一聲嘹亮的宣喚,其內原本嘈雜熱鬧的大殿登時畢絕。少頃,除了紊亂的氣息交雜起伏,僅餘的是一雙雙滿是渴望敬仰的目光;目光璀璨,如日耀眼,熾熱的視線,渴望而又膽怯,惟恐褻瀆侵犯了那位至高者
眾目仰望中,東塔國君一派從容,眉目淡然直視高臺。妖冶的面容,邪笑的豔唇,慵懶的神態,出塵的氣息,華麗的裝束,昂首闊步中,指間牢牢的勾握著一名宛若天外飛落的仙童。童子粉嫩晶瑩的臉蛋似玉瓷般凝白細膩,一對璀璨的眸子似夜空那輪最亮的明月,流轉的眼眸,緊抿的粉唇,似乎正倔強的剋制著內心湧現的張皇
帝坐龍位,懸殊之階,似天與地,彷彿終無法比及此時此刻高臺上那位擁有驚世之容的男子
陷入迷茫的使臣狠狠的抽氣撫息,隨即一片議論低聲傳開
高臺上,宇文寧正襟危坐,臉上虛偽的笑容正散發出溫和可親的氣息,她回眸看向一旁隨行的內侍總管
接而,只聽一聲高呼“席宴開,賜御酒————”
順眼望去,一桌續一桌,每列呈一字排開;行如兵陣般一隊又一隊,坐東或西,卻按地位排列
此刻,大殿中央有美姬旋舞,席座間又是一聲高過一聲的賀詞祝語,一句勝過一句的阿諛奉承,一段強過一段的明爭暗比
接應了數百回道賀,飲下數十杯充酒的白水,宇文寧漸而發覺臉皮因笑容的擴張已微有抽搐,皮笑肉不笑竟也這般的累人?
時過半刻,待舞姬退去,隨之而來的竟是震撼人心的才藝之爭
口中正含著涼水尚未吞嚥的宇文寧頓時睜大了雙目,眼望著臺下一名婀娜如柳的女子,驚訝的差點將水噴出了口
群臣議論中,兩名宮人已將一架古箏抬上了大殿中央,置於那名女子身前
“楚國,麗湘公主,獻曲———”
內侍似乎未覺宇文寧眼中射來的暗箭,昂首再度扯起陰陽怪調的嗓子
宇文寧詫異的望著那位號稱楚國公主的女子,不巧,正撞見公主對她投來情意濃濃的秋波……
聽座下一首曲子奏響,宇文寧眉兒漸蹙,冷目橫向一旁的內侍總管低聲問道“許曹,這怎麼回事?”
年及五十的宦官許曹見國君面色不對,心下一驚,頓時憂慮道“回陛下,這才藝表演乃是各國來使的意思。道是四方前來的公主眾多,為替陛下分憂,各國使臣便提議來一場競爭,最終輸贏則由陛下抉擇”
宇文寧冷眼掃過臺下眾臣,寒聲詢道“朕,怎不知有此一事?”
見國君的臉色更沉一分,許曹趕忙解釋“回陛下,這可是您親自批下的決意……”
這一答覆可叫宇文寧有些懵然,她俊眉齊皺暗自驚訝,眯起雙眼望著那位投入身心演奏的公主,腦中回想關於這方面的奏本
即位至今,朝臣上傳的奏摺她多數是運給了那位太上皇處理,而她則是假裝在一旁細心聽解。想來,這章議事也是那位父親決定。選妃?其實也不過是為得掩人耳目。真不知那位離月宮主到底如何作想,這樣的混事,竟也同意?
也罷,事已至此,如若她再反對,那就真有些不近人情了。人家使臣大老遠的跑來競爭後位妃位,若不給機會,這多失禮?
她是誰?南千俊王,東塔國君!偏偏曾是個多情多意的“男子”,極懂憐香惜玉,又豈會不給美人滿足虛榮的機會呢?
許曹見宇文寧不再問話,暗裡喘了口大氣。雖說,這位新君可謂毫無脾氣,但無形之中的氣勢卻總壓抑,叫人不敢半點放肆
一曲終了,繼而,又一道悅耳的琴曲蕭聲鐘鳴接連響起
只見十名舞姬執羽扇踱上大殿,輕盈的碎步,默契的旋繞於中央,以此形繞成一個環圓
舞姬們妖豔的眼眸,自半掩的薄紗中盡獻一段情意。柔嫩的細腕,紛紛搖曳舞弄著白羽,扭動的腰肢,搖擺起翹臀。忽然的飄灑,舞姬圈繞的環心中,豁然迸發出一陣似雨濺開的花瓣
十名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