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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顏準備好了,才轉身出去做飯。
今天買了新米,她沒有再做菜粥,蒸了些米飯,為了顧飛顏還特意單獨炒了菜,沒有象以往一樣,為省事把菜和飯摻和在一起。
等飯做好了,天也全黑了,她端著飯菜走進裡間,見燭光下,顧飛顏正全神貫注拿著毛筆寫字。他拿著筆的樣子那麼文雅俊秀,顯得這間茅草屋越發的破舊不堪。她想,京城裡那些大官大概就是這麼寫字的吧?
走近前一看,才發現顧飛顏在畫一幅山水畫。她也不懂的畫,只是覺得畫的象,一看那畫上的山就高,水就清。此時他剛畫完,正在落款題字。
當初剛把顧飛顏撿回來的時候,他沒穿衣服,現在身上穿的是她的一件皂色的粗布袍子,袖子有點短,他拿著筆正露出一截皓腕來,那一截手腕那麼白皙細膩,隨著他運筆,靈活有力的運轉著,整個手的動作象行雲流水一樣。她看著他執筆的手,手指長長的,指甲個個整潔光潤,便又想起給他洗手時,綿軟的手感來。
這一刻她心裡一下子比明鏡還明白,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嫁給她呢?她這些天來都是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在痴心妄想罷了。 以後若能把他長留在身邊,象現在一樣天天可以看到他,照顧他,她也心滿意足了。
吃完晚飯後,顧飛顏又畫了一副花鳥圖,一併交給她,讓她明日到書畫坊去,把畫賣了,還叮囑她若是坊主問起是誰畫的,就說是過路的客人送她的。鍾二女便問他賣多少錢,他說讓坊主看著給吧。
第二天一早,鍾二女找到桐理鎮唯一的一間字畫店,店主見她穿著粗布衣衫,一看就不是讀書人的樣子,以為她走錯門,要趕她走,她趕緊把畫拿了出來。
店主心道不知道又是哪個窮書生想掙碗飯,胡亂的拿東西來騙點錢,懶洋洋的展開畫,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這一看眼睛就放了光。怕被鍾二女看出來,那店主連忙掩飾的挪開視線,依然佯裝慢悠悠的問:
“想賣多少錢啊?”
鍾二女心中正忐忑,只怕人家不買,聽她這一問,才有點放心,小心翼翼的說:
“您看值多少?”
把到了嘴邊的一句“給點就行”強嚥了回去。
店主幹這行多年了,打眼一看這書畫就知道出自大家的手筆,心想這要是裝裱好了倒賣到江南大一些的書畫坊,少說一幅也值幾百兩銀子。只可惜這畫的落款處沒有加印,只寫了飄零人三個字,如若不然,恐怕能賣到上千兩白銀也說不定。
她看鐘二女不象個懂行的,就試探的問:
“三十兩銀子怎麼樣?”
鍾二女一聽嚇了一跳,衝店主伸出三根手指,一著急又有點結巴:
“三……三十兩銀子?”
她眼睛瞪的溜圓,加上半張臉的青跡,把店主懵的太多心虛,趕緊改口:
“不然五十兩呢?”
鍾二女的心開始登登的劇烈跳動起來,五十兩銀子,她辛辛苦苦的一年也掙不了十兩銀子,這兩幅畫就值五十兩,她忙不迭的點頭:“行、行。”
店主把畫小心的收好,拿出一百兩銀子遞給了鍾二女說:
“一副畫五十兩,一共一百兩,客官點好嘍。”
鍾二女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居然是一百兩,這輩子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哪。後來店主又說了些什麼,她也不記得的,暈暈乎乎的緊抱著銀子就回了家。
平凡的日子,時間過的飛快,一晃顧飛顏來這個小山村已經兩個多月了。有了銀子後,鍾二女給家裡置辦了些東西,還給顧飛顏訂做了一把輪椅,準備來年開春再蓋兩間新房子。她平時還是會就近出去採藥,顧飛顏一個人在家裡也能自己坐著輪椅到外面的小院裡,幫著她分揀、晾曬藥材。
顧飛顏早就寫好了一封信,就壓在他的枕頭底下,是給熙早的,好幾次想讓鍾二女替他送到鳳景邊城去,可是最終都作罷了。他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寧願讓鍾二女這個陌生人照顧他,卻不想熙早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當初顧二女的一句還債,讓他又給了自己一個理由活下去,就象枯黃了的小草,只要給一點雨露陽光就又會冒出新芽,日復一日平凡普通的日子一點點的磨滅了他最初的悲憤,他還是苟且偷生的活了下來。他想至少活著他還能天天想著熙早,還有遠在京城的爹爹,他還有那麼多牽掛,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整天哪也去不了,方寸大的一個小小院落成了他最廣闊的天地,閒的發慌的時候,他格外的能胡思亂想。有時候他想就這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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