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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聲。
“何方高人,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絳儀忽然揚聲喝道,一揚手,已經有一束銀光從屋頂上穿了出去。
36、如夢前塵
手中發出暗器,絳儀腳下不停,一個轉身就已經飛出門外,期間開門關門居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不曾讓她的身形慢下半分,彷彿那扇門並不存在一般,身法之快讓人驚歎。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名滿京城的聽濤閣掌櫃居然身負如此高明的輕功。
即便是如此,當她竄到院子裡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剛剛聽到房頂那一點輕微的聲音好像是幻覺一般,現在想起來,絳儀忽然有點拿不準了。
莫非真是自己心裡敏感,聽錯了?
想到這裡,絳儀飛身上房,仔細查探,周圍沉浸在寂靜的夜色之中,並沒有半個人影,只是房頂上能夠依稀的看出半點足跡。只有前面的小半個腳掌在瓦片上留下了淡淡的一點,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難以發現。絳儀心中一凜,來人輕功之高,居然還在自己之上,不知道自己此番計劃有沒有洩漏?
如果計劃洩漏了,是不是馬上去通知魏無妨,讓他也加以改變呢?這下可真麻煩了,想不到這些日子如此小心,居然還是被人跟上門來。
究竟是誰呢?
仔細回想著剛剛聽到的聲音,絳儀忽然發現,自己隨手甩出的一個髮簪已經不見了,只留下房頂那個不大不小的空洞。莫非,居然是被來人順手接走了不成?她心中明白,自己那情急之下的一擊可以說是用出了全身的功力,只看小小的髮簪居然能夠毫不費力的擊破屋頂就知道了。然而,來人居然還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輕描淡寫的接下了。汴京城有這份功力的人可並不多,絳儀自信,就算是魏無妨也絕無可能做到,那麼,來人是誰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難怪呢,絳儀鬆了一口氣,剛剛自己聽到的聲音應該是一絲嘆息才對,也只有他才有這般本事,無聲無息的潛到自己附近。這樣以來,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計劃了,以他對自己的愛慕,是絕不可能壞自己的事情的。
只是,只是,他的那顆心,此番應該已經傷痕累累了吧。
猶記得當年初見,那時的她還是一個純真年輕的女子。而他,也不過是年長了幾歲的倔強少年。
恍恍惚惚,二十年前的那個正午時光雖然已經模糊的掩蓋在多年的流逝之下,然而,此時此刻卻清晰無比的浮現在絳儀面前。這漆黑的夜幕,彷彿在剎那間化作了一片幕布,揭開了,就是當年的相遇重演。然後,絳儀才發現,那點點滴滴,一舉一動,居然從未有過的清晰,甚至還記得他和她彼此間任何一個輕輕的動作,哪怕是一舉手,一揚眉,一切都恍如昨日……
不過除了彼此二人,其他人在二十年前的面孔顯得那樣陌生。整日裡苦口婆心的魏無傷大師兄,無論怎麼去回憶,出現在絳儀面前都是他現在那副蒼老無神的面容,至於他是否曾經年輕過,絳儀不禁搖搖頭,也許有過吧,反正自己是不可能記得了。
那時候,父親還在,還在每日裡嚴厲的督促著自己的用功。那時候,除了魏無傷,其他人還都不知道在何方。那時候,母親的影子甚至還不像以後的那樣模糊,間或的會有一個整體的印象出現在心中,雖然一閃而逝,卻不像以後的那般遺忘。
那時候還年輕,還未曾懂得愛戀或者相思。
那時候,還未曾承載了那麼多的憂愁。
當時年少,年少無知。
那時候,就遇見了他。
夏日的午後,他滿身大汗的出現在年幼的絳儀面前,彷彿渾身都掛滿了疲憊,只不過就算是全世界的疲憊加在一起也不能壓垮那個看上去有點單薄的肩膀。
這一眼,便是二十年,愛恨糾纏間,他從未有過一事對自己的拂逆。
這個男孩,後來被父親取名叫做魏無憐。
這個男孩,後來給自己取名叫做尾生。
絳儀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尾生抱柱,寧願身死也不願失去信約。正因為她知道,他永遠都會在某個地方默默的等待著自己,於是,有些時候才會那麼的肆無忌憚,甚至是肆意妄為,只為了想要在他臉上看到那麼哪怕是一絲的不情願。然後,彷彿這絲不情願的表情就會給自己的所作所為帶來某種支撐一般。然而,令絳儀失望的是,二十年間,從未有一刻發現這種能夠作為自己動力的不情願所在。
於是,她知道,這世上絕無可能再有一個人能夠像魏無憐那樣的愛著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求罷了,而只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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