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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白,兩人已走了整夜,只簡單的餵了馬,稍作歇息。
……
自京城北門出門繞道往西行去,下一站便是沙丘連綿的西漠州,此地已近西域邊關,風土人情與關中京都已有不同。雖不知目的地究竟在何處,卻也未曾懼怕。
兩人歇在路邊的酒館,已是新年,客房都空著,老闆娘親自替她們收拾了屋子,這才好生睡了一覺。清晨起床,茶鋪換上了嶄新的杯盤,紅燈高掛。老闆娘一身新衣卻仍舊熱情笑著。“兩位公子,這大過年便莫要趕路了,越往西去越冷。你們瞧著可一定吃不消呢。”
“我主僕二人有急事要趕去西漠州,也實在是沒法子。承蒙老闆娘關心,我們這便要告辭了。”絡七笑答,夙玉拿出銀子遞給老闆娘。“家中生變,我二人去尋親,若有人問起,老闆娘請萬萬說未曾見過。”夙玉低聲囑咐。老闆娘只是點頭,笑著收起銀錢。
馬兒吃飽喝足,也有了勁頭,趁著天亮,二人又是快馬加鞭。
夙玉瞧著已然麻木的雙腿,看著絡七,“公子,我們又不是亡命天涯,何必這般逃命似的呢。”
“你莫非想被抓回去不成。”話畢,自己也笑了,那人說不定還未曾發現呢,縱然發現了,也不一定會為了她放下新過門的妻子來尋,何況,如今才正過年,他還要去拜見山西督撫,陪著新夫人回家探親呢。
“我之前交代你的都辦好了吧。”絡七問道。
“公子放心,一切都妥當著。這會子老爺也應當收到了信件,他自然明白您的心思。”夙玉答道。小姐吩咐她寫了信給顏老爺,只說自己要去江南獨自遊玩。小時候,她也曾這般玩鬧,老爺應當已是習以為常,只當她是不痛快罷了。
而給紫越臻的信,不過兩個字:勿念。
她明明知道三殿下會念她。任何人都知道,也許只有小姐自己才狠得下心,就這麼走了。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絡七笑笑。
夙玉收回心思,瞧了她一眼,“公子就猜得到了。”
“你覺得我狠心不告而別。”絡七看著夙玉詫異的樣子,接著道,“其實,我走了與他才是最好。”
“這是什麼意思?”夙玉忙趕上她追問道。
絡七笑笑,便不答話了。
我走了,他便能一心一意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我走了,他從此再也不必擔憂了。
到達西漠州,年已過完。喧鬧的城池,等待迎接正月十五的燈會。漢人和身著奇異服飾的西域人,遍地都是。這樣的民風,是絡七打小隻聽說過卻未曾見過的。一路行進順利極了,看來這次可以好好在此處修養些日子了。
正月十五的白日,清早絡七便被四處喧譁的叫賣聲吵醒,她起身推開窗,整條大街熱鬧極了,那些小商小販不住吆喝著,百姓都在四處買燈,孩童嬉笑著唱著歌謠。
“公子起來了。”夙玉推門而入,帶進了陣陣冷風,“快別站在窗邊了,這裡不比京城。我買了烤紅薯,快嚐嚐。”
絡七關上窗戶,笑著看著夙玉,“事情都辦妥了?”
“妥了,前日瞧中的那個小院落咱們今日晚些去定下來便好,我也打聽了,這院子原本是張家老爺修給歌舞坊的姑娘的,只可惜,事情敗露,被夫人知曉了,這便要低價賣了去。還好咱們碰的巧。”夙玉替絡七倒了水,遞上面巾。“對了,咱們的這些首飾,一件就能當許多銀兩,依我看,咱們後半生都無憂了呢。”
“那最好不過了,我身上還有入府前姨娘帶我去挑的東西,都是頂值錢的。”
“對了,公子,我今日瞧見件奇事。”夙玉遞過洗漱的杯子說道。
“說來聽聽。”
“市集東邊又有個市集,是專賣人的。”夙玉低聲說道。
絡七睜大眼睛看著夙玉,“賣什麼人?”
“全是蒙著面紗的西域姑娘,個個身材高挑,買主有歌舞坊的,有的是大家族買來當舞女樂女的。可明面上是這麼說,誰知道是不是送去那裡了。”夙玉伸手指了指西邊。那是一大片的妓院匯聚地。
“走,咱們去瞧瞧,咱們也買一個來。”絡七放下手裡熱乎乎的紅薯站起身來。
“咱們還是莫去了,萬一碰到歹人可怎麼好。”夙玉忙拉住她。
“放心吧,我原打算天暖了,找個人帶咱們去西域瞧瞧,如今,買個西域的姑娘,豈不是省了很多事。”絡七笑道。
……
人果然越來越多,夙玉揹著包袱和銀兩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