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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然後低頭苦笑無語。畢竟淡引墨不知道,我和他之間,不光是身份地位這麼簡單。身分地位對我來說算什麼呢,人人平等的年代,二十一世紀的女孩都夢想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被淡漠的等級觀念已不是重點。而我和易傾瞳,錯開的是一個時空的距離,我只是誤打誤撞地經過,註定要不留痕跡地離開。他的生生世世,都已命中註定。我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
接下來幾天,淡引墨帶我在隴坪城裡東遊西逛,到處亂鑽。大街上走著走著,就會有人上來和淡引墨哥倆好一陣,然後,嬉笑著問他我是誰,有些甚至還跟他眉來眼去地打暗語,吆喝一聲,小子眼光不錯啊!我又不是某些偶像劇裡傻不拉嘰的女主角,明擺著不就差一句:喲,這你女朋友啊!這死淡引墨還老是嘿嘿笑著不解釋,堵得我一邊乾瞪眼。
已經入夜,淡引墨忽然神秘兮兮地硬是把我拉了出去,沿著街道直奔城外,我埋怨這麼晚了他又發什麼神經,可是奇怪的是很多人也是匆匆忙忙地和我們奔往同一個方向。
一路威逼利誘他也笑而不答,一直到了一個山坡腳下,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不大的山坡已經被裝點得華燈綻放、五光十色,平時在街頭的各色小商小販也搬來了這裡,男女老少歡聲笑語穿行其中。向上望去,這個山坡上沒什麼樹,唯在坡頂有一棵巨大的還看不出時什麼品種的樹,樹周圍安插了一排彩燈,粗壯的樹幹被映襯得流光溢彩,碩大的樹冠依然是黑黝黝的。
原來歷史行進的軌跡果然還是三五不離老本行呢,看樣子,這是這裡的花燈節吧,只是從城裡搬到了城外山坡上而已嘛。
我很快就在各個攤子前穿梭,各色的彩燈繽紛絢麗地直叫人眼花繚亂。淡引墨總是被我的東竄西跳搞得找不著北,小樣兒可真滑稽。
發現差不多快近午夜,忽然,山坡上響起了敲鑼聲。周圍的人霎時間停下手裡的事一起向山頂湧去。我手裡抓著一個風車,看得莫名其妙,剛想問淡引墨這怎麼回事,人已經被他拉著往上走了。
來到山坡上,那棵巨大的樹周圍已經黑壓壓的圍滿了人,大家都抬頭看著樹,像在等待什麼。
我看看那樹,依然是黑楞楞的。
戳戳旁邊的淡引墨,我問:“喂,大家都在看什麼呢?”
他狡黠地笑笑說:“你看著吧。”
什麼事這麼神秘啊?我納悶得很,只好看向那棵樹。起了一陣風,只覺清新沁入心脾,然後更為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一直黑咕隆咚的樹冠忽然間閃爍起點點亮光,像是一隻只螢火蟲,然後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一閃一閃簡直就是一顆顆星辰。
我歎為觀止,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難事,在樹上繞上彩燈,然後開關一按,不就是一棵聖誕樹麼?難不成他們也懂這技術?可是我從來沒發現過電的跡象啊。而且,這燈光效果也太好了吧,每一個閃動的光源周圍都縈繞著一圈縹緲的白霧。
“傳說這棵珙桐是金鳳神留下來的,”淡引墨說,“每年的今天子時,桐花都會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老人們說,它在等待它的主人,又有說,得到閃光的桐花就會得到金鳳神的祝福。”
“那還不容易,去摘一朵桐花不就行了嗎?”
淡引墨笑著搖了搖頭,下巴往前挑了挑說:“你看。”
我不解地轉頭看,閃著柔亮潔白光芒的桐花在風的吹拂下,一朵朵輕盈地飛旋著落下來,人群發出驚喜的叫喊聲,紛紛伸手去接,可是奇怪的是,明明還是白光瑩瑩的桐花在接觸人們手的霎那,光芒一下子消失,變成普通的大而白的不發光的珙桐花,落地的也是一樣。
“所以啊,你說容易啦?”淡引墨眉毛微揚。
看著面前紛揚的閃亮光芒,還有人們手中一朵朵平常的白絲帶樣的桐花,心裡忽然泛起小小的落寞。
“就算不發光,不是也很美麼?”我微笑,伸手去接飄來的光芒,準備迎接觸到我手心那一刻的覆滅。可是,柔軟的觸感在手掌上傳來,一直捧到面前,它依然如同一顆隕落的星辰,靜靜在我手中閃亮,溫柔的潔白光芒暈開淡淡虛渺的白霧。我只覺我的心霎那漏跳了一拍,然後驚呼著轉頭叫淡引墨。只見他的目光驚詫地僵直,然後看看我手裡,又看看我,結結巴巴:“煙曉,你……你……”我一抬頭,忽見周圍的人瞬間圍了上來,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見到了匪夷所思的怪物。一驚,手猛地一抖,桐花從我手裡落了下去,觸地剎那,光芒熄滅。
結果,接下來兩天我逛街,總有人指指點點,我真佩服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