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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不耐煩地把掌心伸到他眼皮子底下,見那先生煞有介事地仔細研究起手紋來,只覺得荒謬可笑。看牙齒說不定還能看出個大概年紀來,看手,能看出什麼?
“公子的年紀……”片刻之後,算命先生長嘆一聲,道,“很是難判哪。”
望北冷笑,看罷,果然是個騙子。他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拉了徐辰走,卻又聽到那術士慢慢道:“你的命紋有一處摺疊,所以你有兩個年紀……公子問的是哪個?”
少年一怔,離去的腳步停下了,“兩個都不妨一說。”
對方掐指一算,道:“按現在的年月減去生辰年月算,你如今應當是十五歲四月零七天,但按照另外一種演算法,是十九歲四月零三天。”
另一種演算法,指的自然就是加上他重生的這幾年。
尋常人不可能想到人有兩個年紀,他說出這話來,就已經不簡單。徐辰吃驚地問望北:“算對了沒有?”
望北已經愣住了,發了一會兒呆,他才猶豫地在算命先生對面坐下,道:“先生神算……不知,還能算一算別的麼?”
那先生好脾氣,道:“自然可以。不知還要算什麼?”
望北看了徐辰一眼,道:“算……姻緣。”他微紅著臉,“還要再看看手紋麼?”
算命先生微笑道:“不用,你的姻緣線很簡單,沒有什麼橫生的枝杈。”
是麼?辰辰一直不肯點頭,兩人之間的關係進三步退兩步,這叫簡單?分明是曲折迂迴得要死。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急問:“她……那個,和我共結連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先生笑了,“我不能說穿。說得太明白了,會干擾你自己的判斷。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
徐辰嘿嘿笑道:“一雙人啊,十八你慘了,以後沒機會納妾了……”
他掃了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一眼,正要說話,不防旁邊的老松樹上忽然掉下一樣東西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將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徐辰眼尖,看到是一隻女子的繡鞋,不由朝那株鬱郁蒼蒼的松樹打量:“這樹成精了麼,都知道要穿鞋子了。”不知道它穿在什麼地方……
算命先生神色如常地過去拾起鞋子,拿來扔進隨身帶的藤編匣子裡,闔上蓋子,才解釋道:“內子在樹上午睡,想是睡迷糊了,鞋子脫落了也不知道。”
他們這才隱約看到交錯的樹枝間,隱約飄下的一角衣裳。
作為一個越神秘越好的算命先生,大大方方地把老婆帶在身邊;而那位“內子”身為一個女子,居然趴在樹上睡覺……徐辰默了,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對夫妻看起來都很……不拘小節啊。
“姑娘要算什麼?”算命先生問道。
徐辰還沒有作答,望北已經替她做了決定:“也算姻緣。”
她朝他呲了呲牙,道:“我謝謝你了,我還不至於擔心嫁不出去。”她在桌子前坐定,道,“算我什麼時候能找到活幹吧。”
“算財運?”
“不,還是不問財了,”她仔細思考了一番,低聲道,“替我批一批流年罷。”
她把掌心開啟,放在桌上。
算命先生看了一眼,神情忽然變得嚴峻起來,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姑娘,你是一個可憐人。”
望北不悅道:“你什麼意思?”可憐?莫非是說她今後跟著他會很可憐?
“我說實話罷,姑娘今後會受盡流離之苦。”算命先生也不說些吉利話過渡了,開門見山道。
“你胡說八道!”望北怒道,“我們馬上就會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她不會受苦。”
算命先生竟是不再理睬他了,只對徐辰道:“你自己知道為何而受苦,對不對?
徐辰嘴角的笑意很苦,淡淡道:“嗯,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想問問,有破解的辦法嗎?”
“有倒是有,不過……”算命先生躊躇了。
望北簡直要出離憤怒了,說來說去,還不是要錢!
“你的命格很亂,我暫時無能為力,或許等我回去了有辦法……唉,可你那時候是否還在人世呢?”先生憐憫地望著她。
徐辰的臉色黯淡下去,許久沒有說話。
松樹上有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一個迷糊的女聲道:“孔雀……我的鞋子呢?掉地上了麼?”
算命先生揚聲道:“沒看見,或許被貓叼走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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