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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姑娘都是做杭綢衣服的,但是幾位表兄妹來了,不能慢待了他們,才想著做革絲衣服的,革絲貴重,光只給表兄妹們做,又怕舅老太太心裡過意不去,就讓正屋的幾個搭著做幾件,這話還是說得過去的,既然二太太一心為老爺分憂,您就該成全了二太太的心意,沒得她省了杭綢,卻得了革絲,那不是枉費了二太太想要節儉為公的心麼?”
小九細細的把事情揉碎了掰開了分析給大太太聽,大太太果然不再哭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一旁的塗媽媽也是含笑看著阿九,大太太有阿九在身邊,可要過得輕省多了。
再過幾年,等阿九大了,和大少爺圓了房,大太太就可以享清福了。
果然大老爺晚間回來時,心情很好,特地來了正院與大太太共進晚餐:
“太太倒也沉得住氣,既是早就開了粥棚,就該對我說聲才是,今兒若不是通判王大人提起說,鬧得最兇的湘陰流民消停了不少,我還不知道呢。”
話裡話外就透著對大太太的欣賞,還有一絲的愧疚卻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在大太太跟前強勢慣了的,又怎麼肯放下面子為先頭的責罵道歉?
“老爺在外頭忙得人都瘦了,這不過是小事罷了,能幫到老爺,也算妾氏盡了一點為人妻的責任。”大太太的語調與平日一樣淡淡的,垂著眸子繼續看帳本。
燈光下,大太太平凡的臉柔和而沉靜,大老爺突然發覺,這樣沉靜的大太太,透著一股子平淡溫柔的美,她從來都是嘴拙的,就是罵她,也只會哭,不知道辯解,卻默默地,為他付出很多,一如娶她進門那一年,林家連他上京趕考的路費都沒有,是她安安靜靜地為他打點一切,豐厚的盤纏除外,連在京城交際用的銀子都備齊了,金榜提名之後,若沒有那些錢打點京裡的故舊長輩,他也很難得到回湘的實缺。
“太太,這些年,辛苦你了。”終於還是覺得心愧,大老爺難得的拍了拍大太太的手道。
大太太眼裡就有了淚意,垂頭小聲道:“老爺說哪裡話來,不過都做了些分內事罷了。”
“二房那邊把過年的新衣都捐了施粥,可妾身想著聰兒那孩子這些日子苦讀,再如何,也不能苦了他,妾身過年的新衣就不做了,給聰兒做兩身厚實些的棉衣吧。”大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輕聲道。
大老爺心裡就越發的慰貼了,這才是賢妻的樣子啊,太太從來都沒有外待過聰兒,一時感覺妻妾賢良,子女和睦,大慰於心。
小年過後,府裡頭就開始張燈結采,年味越發的濃了,學堂裡放了假後,幾個孩子們就成天在一起玩耍。大少爺也放下了書本,打算好生歇幾天,清醒清醒頭腦,等過完年,再加倍用功。
他一閒了,阿九反而不得自由,十五歲的少年郎成天喜歡拉著七八歲的小姑娘嘮嗑,婆婆媽媽的根本不像男孩子。
這天,大家用過午飯後,就坐在一起吃茶點,舅老太太與大太太坐在一起談著過年祭祖的事,舅老太太道:“你舅舅在京為官多年,一直也沒時間回鄉祭祖,按說我們女人家,是沒資格回祖祠拜祭的,不過,今年帶了鳳淳來,他是趙家的嫡子,理應讓他替父輩祭祀祖先。”
大太太就很上道地說道:“這也是應有之理,侄媳瞧著鳳淳就是個懂事又聽話的好孩子,趙家祖先見了如此俊朗的後代,定然也是開懷的,您遠道來,祭祀所須難免備得齊整,缺什麼,少什麼,您啊管跟侄媳開口,侄媳定當全力相助。”
舅老太太道:“如此我也不講客氣了,祭祀用的一應用品,侄媳都幫我備齊,二十六那日我就動身去童溪,晚間就在祖屋裡歇息一晚,第二日再回。”
大太太聽了當時就吩咐塗媽媽去準備,笑著又說起童溪那邊的風土人情,大少爺就去看阿九。
三姑娘捂嘴直笑:“小九,要不你也跟著舅老太太一塊去祭祖吧,你家不就正好離童溪不遠了嗎?”
總忘不了提醒阿九農家女的身份。
許明鸞和趙鳳淳兩個原在一起打雙陸,聽了這話也一齊看過來,許明鸞的眼裡就湧起一絲複雜之色。
阿九卻眼睛亮亮地看著大少爺,眼裡盡是希翼之色,大少爺笑得溫潤,對大太太道:“娘,小九也有些日子沒回過家了,不若也讓她跟著舅老太太一起去一趟吧,兒子這兩天也想出去走走,老在府裡頭待著,怪悶得慌。”
他……他也要去楊家屯?阿九聽見自己心裡有朵小花綻放的聲音,一絲喜悅慢慢從心房穿過,眼神越發的清澈明亮了。
大太太就抬眸看向端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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