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我。真姐兒取笑自己一下,再不覺得花開遇事著急,前路不明,人人都一樣。
花開就此心裡舒服睡下來,紅箋也睡下來。船艙分裡外間,外間是起坐間,裡間是休息的地方,中間用珠簾一道隔開。朦朧中,簾外有人招手,紅箋起來,看是綠管。兩個人一起看花開睡得熟了,綠管才進來附耳道:“王爺喊呢。”
重新穿好衣服,紅箋和綠管一起去見趙赦。更漏打在二更後,趙赦衣著整齊坐在書案後,面前放的還是一堆公文。初封王一年左右,諸事沒有理順,治下百官們未必服帖,趙赦案牘勞形之餘,聽聽丫頭們回真姐兒的日常說話行事,算是關心也是解乏。
“姑娘平時多問的是王爺喜好,看她意思想知道姨娘們的脾性,後來又沒有問。”紅箋綠管不僅是趙赦指給真姐兒的服侍人,也讓趙赦對小媳婦兒想什麼作什麼可以瞭如指掌。為什麼這樣做,以趙赦來看,他還是關心的多。怕真姐兒初去被人欺負,怕真姐兒初去自己想的不到,她又自己委屈著不肯要,缺東少西的。還有當然就是真姐兒以後是妻子,一言一行當然要讓趙赦本人滿意。
丫頭們回過話,趙赦只說一句:“好好服侍。”紅箋綠管退下後,趙赦才無聲一笑,姨娘們與我的真姐兒,那是離得相當遠。真姐兒自有住處,每天也有她要學該學的事情,不是姨娘們可以天天見到。這小小孩子也在擔憂這個?
紅紗罩裡透出燭光,案上還有一堆公文,趙赦繼續伏身案牘,真姐兒的憂愁,其實是一件小事情。
第二天真姐兒來請安,陪著吃過早飯,兩個人對坐榻上說話。對於趙赦永遠是端坐的身姿,真姐兒只能說是羨慕,她自己就不能坐得這麼端正。
“下午就要到家,”趙赦眼眸裡微有笑意說過,真姐兒愣了一下,低頭道:“是。”船上這幾天,丫頭們漸有知心之感,表哥漸覺得親切之極。此時提起來王府,真姐兒腦海裡浮現出大紅釘門,門內小橋流水,還有什麼?真姐兒突然心中安穩,既來之則安之不是嗎?再說我是要去京裡的,要想的是京裡的表姐妹們如何好好相處才是。
窗外呼啦啦一陣翅膀聲響,驚動趙赦和真姐兒兩個人。這船大且高,一群飛鳥從窗外掠過,真姐兒笑容盎然,卻是不慌不慢地看過去,沒有急匆匆讓趙赦又滿意一下。有時候他自己想想,為什麼要接到自己身邊去,以後等成親不好了,可以束之高閣,也可以關在房中;有時候再想想真姐兒年紀小偶然頑劣,其實見她的時候,多是體態舉動安詳。此時真姐兒不疾不徐地看窗外飛鳥,還指給趙赦看:“表哥你看,那鳥兒雪白。”然後笑靨如花:“不過我不要,就看看就喜歡。”
趙赦準備一心頭的話,被她這兩句稚語打斷,不由得笑上兩聲道:“以後你說想要,得好好求表哥才能打給你。”
水波似千頃,碧空似萬里,真姐兒看得滿心歡喜,這自由自在的鳥兒飛在高空下,總有一種無拘無束的美感。對著趙赦的打趣,真姐兒仰起面龐輕輕一笑:“等我想要了,再求表哥。”
帶著水香還似有荷香的氣息兒,拂動雕花的窗欞。趙赦突然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反正不過是進府以前交待她規矩,板著臉也是說,不板著臉也是說。對著真姐兒甜甜的笑容,趙赦決定不板著臉說,讓她這笑容在臉上多呆一會兒。
“回家去不許任性,缺什麼要什麼來對錶哥說。給你的人都是表哥選中的,遇事情要聽勸…。”趙赦說一聲,真姐兒應一聲,這些話是遲早要來的,不過表哥沒有讓人站著聽訓,而是扳著手指頭苦口婆心的架勢,真姐兒又是甜甜一笑:“知道了。”
幾絲亂髮被風吹起,拂在真姐兒小臉龐旁。趙赦伸手為她理一理,問道:“喜歡什麼樣的人陪你,名門多有,給你選幾位日常陪著說話的人。”
真姐兒想一想,其實自己沒有發言權,就道:“請表哥幫我選。”自己一個人也不認識,選的不中他意,應該也呆不長久。
“那表哥給你選,”趙赦笑一笑:“你有什麼要對錶哥說的?”船上幾天處處都覺得關懷備至,想來到家裡也不會差。真姐兒只想問一件事:“幾時去京裡?父親讓我帶的東西給姨媽。”
“這個聽表哥的,”趙赦溫和地道,真姐兒下榻行個禮,乖巧地道:“打擾表哥了。”趙赦又要笑起來:“打擾什麼,這以後是你的家。”
真姐兒不可避免地紅著臉,趙赦話中多是說“回家”,真姐兒當然是能聽得明白。
知道船要到了,沈家的人有些慌手腳,就是秦媽媽也不似平時鎮定:“把四角鑲銅角繪玉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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