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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來勸人,自己反而受教。走出這房門,對身後關閉上的老藍色織錦半舊錦簾看看,吩咐跟來的丫頭道:“回去送我的茶葉來給她們,再對王妃說一聲,郡主要待嫁,這房裡擺設陳舊的全擺下來。我前兒說門簾子不喜氣不是過年的樣子,換下來的那一個石榴紅染的錦簾,拿來給這裡換上。”
丫頭答應著,隨著雲娘而去。房中,貞平郡主流露出不安,問王姨娘道:“這親事……”王姨娘忍忍淚還沒有說話,外面傳來沉重腳步聲,有人回話:“世子來了。”
世子大步進來,還帶著和霍山王爭執過的餘怒。坐下就道:“七妹你放心,我一定周旋這事,盡力地讓他不答應。”
“他會不答應嗎?”王姨娘還是平靜,昂著頭把貞平郡主剛才的問話全問了:“郡主和親,嫁妝會有若干,聽長平公主說,他們很窮,窮人得財富,怎麼會不答應?”
貞平郡主不再問什麼,垂下頭再去繡自己的針指。手中的針對著花瓣兒,紮了幾次沒有扎對。再看世子,也是結結實實地愣住。
冰天雪地中,伍側妃坐在馬車中痛哭。她跑了幾個地方,去過孃家,去過宮中求伍皇后,去過幾位能說得上話的地方。
宮中伍皇后處,是冷冷淡淡把長平教訓一通:“太不像話!”孃家,伍老大人半年多飲食減了一半,成天睡在床上不起來,神智早就不清。安平王府裡,王妃奉旨養胎,早就不見外客。
靈丘王府,靈丘王妃說是去了哪家廟裡,也沒有見到。
諸皇子府上,也去了一個遍。太子妃那裡,是明白著說不見。頌殿下“侍疾”入宮中,齊貴妃和伍氏的關係,早就十分的緊張。
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來,下馬車時要一左一右扶著兩個小丫頭才能走得動路。二門上,站著柳眉淡掃的雲娘,她面頰上紅腫猶在,她也不回掩飾。
“你有話對我說?”伍側妃實在是累了,不想和她鬥心機,直接問出來。雲娘輕描淡寫:“啊,我來對你說,貞平郡主很識大體,聽到後不哭也不鬧,願意服從王爺之命,你很可以放心。”
語聲消失,這秀麗身子也走開,苗條婀娜的隱去小徑上。
伍側妃再無力氣,也不是她當年欲把王妃拉下馬的年紀。雲娘是霍山王妃所選,是她的族人,對於伍側妃以前的所作所為,是十分的清楚。
對她三分顏色,伍側妃是可以燦爛的人。
丫頭頗為難過,低聲道:“這人,沒有半點兒同情心,虧王爺把她當成心尖子寶貝,前兒還誇她心地仁善,說她可以相比安平王妃。”
“同情?”伍側妃眉尖閃過一絲惻人笑容,沒有人會因為別人可憐而同情人,建立在可憐上的同情,還伴有蔑視。只有自強自立,才會有真正援助似的同情。
宅院深深不知幾許,白雪地裡,伍側妃走得有些艱難。雖然艱難,也走得頑強,見到自己小院時,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側妃回來了,姑爺和公主在房中,看樣子,親密得很。”守門的媽媽是伍側妃的老人,眉開眼笑來扶她。
伍側妃心中閃過一絲光亮,覺得身子輕快許多。到門簾處悄悄往裡面看,見房中酸枝兒木的椅子上坐著扎那,他懷中摟著長平,兩個人都面有笑容在說話。
“你說要娶回紇部,我有了偏不告訴你,讓你們全著急去。”長平摟著扎那的脖子,鼻子翹著對天,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是有得色出來。
伍側妃卻看得心花怒放,又聽扎那道:“你呀,讓我擔心。我要是早來一步,還能在路上追上你。”
長平噘嘴:“那你為什麼來得這麼晚?我雖然不願意被你追上,路上也頻頻看過你,總是看不見,我才不得不回來。”
扎那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看著長平。長這麼大還孩子氣的人,長平算是一個。對著委屈的長平,扎那不能告訴她,族人們多麼憤怒,認為和親公主一次又一次的離開是心存蔑視。他不能告訴長平,自己要先哄好族人哄好母親。
晚來的那幾天,扎那沒有一天是閒著的。
這些話都不能說,扎那只是笑笑:“我不是來了。”
門簾打起,伍側妃和氣親切地進來,是裝著驚奇:“你們在這裡?”長平快樂地跑過來:“母親,他說來對哥哥說聲抱歉,不應該打他。”
“長平,”
“長平!”
伍側妃和扎那同時有了呼聲,長平已經由醫生看過,的確是有了,她這樣跑著,害得伍側妃和扎那都嚇一跳。
長平不好意思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