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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二十歲時候的,”趙赦自己瞅著,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還穿年青時衣服,也還穿得出去。正想對著小毛誇誇自己,趙小毛又臉色黑黑:“表哥,你穿這衣服會過哪些人 ?'…3uww'”
趙赦也黑下臉,趙小毛更黑了臉。兩個人黑臉對上黑臉,有一會兒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
要讓步時,又幾乎是同時。趙小毛兩隻眼睛移向房頂,打個哈哈:“啊哈,再換那件緋紅色的袍子,我多喜歡。”
“一天只給看一件,看多了不香甜。”趙赦恢復面色,開始解身上的衣袍。趙小毛眼巴巴地瞅著:“就要晚飯了,陪我用過晚飯再換吧。”
王爺小佔上風:“這陪過別人的衣服,怎麼能陪真姐兒。”真姐兒把小嘴兒重新骨嘟起來,發出一聲輕輕的“哼!”
大雪茫茫,無邊無際的隨北風無處不至。開著跑炭氣的窗戶裡,雪花爭先恐後的往房中溫暖地方來。才進來,就消融。
夫妻在書房裡用晚飯,真姐兒手握著小調羹在喝湯,眼珠子瞅著這雪花,突然心生感慨:“表哥你看,這雪花好似官員們,爭先恐後往這裡來,可是佔得住卻沒有多少。”
每年一批一批地官員們進京,又一批一批地倒在名利場上。旁邊的大書案上,現在還擺著成堆官員們拜見的名貼。
這裡面,哪一個是以後的棟樑,哪一個又是以後可憐他樓榻了的人呢?
趙赦給真姐兒挾菜:“不用你敲打我,我心裡明白呢。”真姐兒靈巧的轉轉眼色,抿著嘴兒一笑。就是這笑,安平王又佯裝生氣:“我倒要你來說。”
小小粉紅舌頭從紅唇中伸出來,打了一個轉兒又回去。吐過這舌頭,真姐兒吃吃笑著吃飯。這新老皇帝換位之際,京中是幾人歡喜幾人憂才對。
晚飯後猶不願意走,歪在榻上真姐兒有一句沒有一句和趙赦說話。趙赦一心二用,隨意回答著真姐兒,心裡在想著兵部裡安插誰,戶部裡安插誰。
隨手翻著手中西北的戶藉冊子,今年又比去年多出數萬人家。他突然一笑,如黑寶石的眸子少了犀利,多了幾分柔和:“霍山王昨天見到我冷言冷語,說他的人不少去了西北住。”
“為什麼呀?”書房中暖和得真姐兒要打盹兒,懶洋洋地回答著。趙赦含笑:“這個,是真姐兒之力。”
真姐兒半閉著眸子,真的還想再睡,帶著睡意道:“哦。”
房外躡手躡腳來了趙安,他這一次回話有了眼色。先在門簾外聽聽,裡面只有低低的語聲。想來王妃是沒有睡,不過還是沒有大意回話。
揭開門簾子一條縫,把腦袋伸進去半個,見王妃閉目在榻上,趙安心想,幸好沒有直接回話。他腦袋轉兩轉,和趙赦對上眼神兒,做一個有事的口型。
明明一句話沒有說,真姐兒也忽然醒了,睜開眼見到頂著門簾子的趙安,微微一笑:“你要回什麼?”
趙安大大方方進來,躬身道:“回王爺,宮中有人請您即刻進宮。”真姐兒懶洋洋:“啊,我要回去了。”
“趙安,讓軟轎進來。”趙赦不用丫頭,自己取過真姐兒大紅色纏枝百花的厚袍子,把她裹緊了,見門簾子高開,外間裡進來一乘軟轎在房中。
為了進這轎子,房門特意擴了不少。此時寬寬餘餘的可以進來,放在外間的地上。王爺抱著真姐兒出來,送入轎內安置好。丫頭們送上小小繡萱草的錦被一件,趙赦接過給真姐兒蓋在腿上,蓋嚴實了,再親親她的面頰:“早些睡,不要想表哥。”
“表哥你,晚上不會去別處吧?”外間轎子外是丫頭,旁邊是幕僚。真姐兒小小聲地說出來,就遇到趙赦陡然沉下來的冰冷麵龐。真姐兒嘻嘻:“我會早睡的。”打一個哈欠不忘交待:“表哥你坐轎去吧,這天太冷,騎馬有風吹,好似刀子在刮臉。”
這還是在軍中行伍時的感受,雪地裡跑一天馬下來,有的人臉上沒有護具,可以被風刀刮出血口子來。
趙赦低聲笑謔:“表哥皮粗肉厚。”伸出手擰一擰真姐兒的小嫩面龐:“不像這個。”真姐兒作狀張開小嘴兒找著趙赦的手去咬,又撫面頰:“擰疼了。”
“回去早睡,我不知道幾時回來。”趙赦說過,把身子從轎中探出來,親手把轎簾子裹緊,看著軟轎出去。
趙安送上王爺衣袍披風,重新為他換上靴子,主僕往門外去,上馬急行往宮中來。
頌殿下在宮室裡沒有睡,他是半年前就以侍疾的名義住在宮中。此時的他濃眉聳起,見趙赦近前行禮,擺一擺手:“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