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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卻是從長廊上而來,真姐兒帶著人沿長廊過來。廳內人人皆聞到馨香味兒,伏在地上見眼前裙邊兒過去。有珠簾拂動聲響過,再有人說話:“平身。”
戰戰兢兢的幾個人站起來卻還垂著腰,再聽一聲:“入座。”大家皆入座中。不敢坐得太深,只三分之一的屁股挨著座椅上,頭,依然是垂著呢。
珠簾後有語聲婀娜,是悅耳動聽的:“請你們來,是你們都是常跑商路的行家。我閒了想聽故事,說書的故事不中聽,你們說出來的故事,必定是中聽的。”
大家面面相覷,說故事?只會聽書,故事卻不會說。
“張大家,聽說你常走樓蘭和大食,這一路上,有什麼趣事沒有?”珠簾內的聲音,先問的是張大家。
張大家趕快跪倒:“回王妃話,不知道王妃您想聽什麼?”真姐兒在簾內徐徐道:“聽說這路上常有吐厥兵馬出沒,我好奇呢,想聽一聽。”
廳上來的人都釋然了,張大家也自以為明白,忙笑著道:“吐厥兵馬常出沒的地方,就是……這幾處,”所有的人聽到這裡,都以為王妃關心王爺,在問軍情。
老石頭不經意的看著這珠簾,裡面的人看不清楚,聽說話卻是另有含意。見王妃問過幾次後,又徐徐問道:“聽說有湖裡有鹽的,你們可見過在哪裡?”
這才是真姐兒的真意思,她回來後弄明白趙赦和白石郡王合兵是為著鹽等各樣東西,回想一下,這裡井鹽少,應該有湖鹽和岩鹽才對。
回過趙赦後,趙赦大喜,答應由真姐兒可以去辦這件事情,真姐兒就四方打聽,請來這些常走西域商路的人:“你們路上缺食水缺吃缺鹽,都是哪裡弄來?”
湖裡有鹽,也不在必經之路上。張大家只能含糊說出:“有幾處綠洲,見過拳頭大的石頭是苦的。”
“就是這個了,”真姐兒差一點兒要歡聲,含笑道:“在哪裡,你能畫出地圖來嗎?”張大家為了難,古代地圖是件寶貴的東西。需要有人上十年的用自己的腳丈量出來才能有。
行商的人,大多是有帶路的人領路走,要讓張大家帶著走他倒還行,讓他畫地圖,他東南西北都不知道。
老石頭冷眼聽著,張大家是苦了臉:“回王妃,這綠洲是會跑的,就是畫出來,只怕也不容易找到。”
“讓你畫,你就畫,誰讓你回這些!”趙意過來喝斥著,張大家伏在地上額頭冒出汗來:“是,是,小人這就去畫。”
真姐兒又撫慰他:“你不必害怕,畫得好有賞。”張大家被領到隔壁去,餘下的幾個人也全明白過來,王妃要畫圖,看樣子不畫走不了,那就畫吧,反正有張大家的話在前面,要是找不到,不能怪這些人。
餘下的人都答應得暢快,只求著趕快畫完好回家。最後是老石頭,真姐兒和氣地道:“老人家,您不會畫,請您看著說一下,讓人代畫出來您過目。”
這古代找個會認鹽脈的地質學家出來,還真的不太容易。真姐兒決定幾個地方一起下手,請來這幾個常行商的人,只是第一步。見他們答應得痛快無比,真姐兒好笑,有這麼容易就找到?這些人中,是糊弄自己的居多。
拿到這七、八張歪歪扭扭的地圖,真姐兒命一人賞十兩銀子,拿著地圖來見趙赦。
雨還在下,長廊以外換上木屐過去,趙赦在書房裡正在發脾氣。幾個幕僚跪在他面前,是大氣兒也不敢喘。
“王爺息怒,江陽王忽然變卦,也是有他的考慮在其中。”幕僚們勸過,趙赦臉色更是鐵青。江陽王處魚蝦多,而西北草藥不少。趙赦一直試圖同周邊這些人關係修好,和江陽王說好,用草藥換魚蝦。不想事到臨頭,江陽王變了卦。
這一切,都和江陽郡主有關!
趙赦接著恨上霍山王,搶兒子媳婦在女人裙帶下面過日子,他還真能幹得出來。以前有伍側妃的時候,伍老大人管兵部,在軍需銀餉上,趙赦沒少吃苦頭。總算等到江陽郡主出現,三位異姓王合力扳倒伍老大人,這江陽王又出來了。
物價應該是平抑的,這屬於王爺管的民生。有一樣東西缺少,別的東西多少會隨之有波動。江陽王毀約,趙赦不會缺魚少蝦吃,不過這些事情總是讓他心中深恨,是他受制於人不得主動的地方。
王爺陰沉著臉不說話,經手辦這事的幕僚們都伏地不敢抬頭。聽外面木屐噹噹響王妃進來,幕僚們鬆一口氣。
“表哥,你在生氣?”真姐兒笑吟吟進來,對著趙赦的鐵青面龐眨眨眼睛:“是什麼事情?”趙赦這才緩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