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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指,讓王三娘坐下來。丫頭們送上茶來,王三娘在說話,面上是傷感:“哪裡肯讓她出門,不過我為她庵裡求過經卷,讓她在自己房裡拜罷了。唉,可憐,這麼些年都關在一間屋子裡,吃喝拉撒都不給出來,這日子,她幾時到頭?”
真姐兒有了好奇心,手中插花的速度也放慢了。幫著遞花遞水的丫頭們候著她,也不敢催她。
王三娘只說到這裡,就對趙老夫人道:“去年冬天,不給火盆不給熱水,床上只有薄薄的兩床棉絮,還是我說,王爺在京裡呢,雖然不是太近的親戚,把我惹急了,我要王爺面前告你們去。到底我們是一個姓,王爺要是發脾氣,你們吃罪不起。這樣,他們才給添了過冬的東西。”
“勸她忍著吧,這苦日子是她自己招來的。”趙老夫人聽上去語氣是淡淡,其實還透著關心,轉而對真姐兒道:“你也聽聽吧,這些事情,以後歸你管了。”
王三娘是喜歡不盡,過來在趙老夫人和真姐兒面前叩頭:“多謝老夫人想著,以後有王妃照應,他們家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人活著,就是體面不體面的事情,她現在不體面了,我們也只能管她溫飽。”趙老夫人讓王三娘起來:“和王妃到她房裡說去吧,她天天也悶。以後她在京裡,你時時來陪她說說話也好。”
真姐兒聽過心中明白,知道王三娘會有什麼話對自己說。起身來辭出去,帶著王三娘往自己房中來。
王三娘要說的,是一段層封已久的故事。一提到這件事情,王三娘面上的皺紋裡,都寫滿了滄桑。
見到王三孃的表情,真姐兒也覺得自己可以聽一聽。
再說這些話,本來就是準備好了,才來說給真姐兒聽的。
房中明亮,日頭照在地上,近似於金色。房中竹榻靜靜,人也靜靜,王三娘對著這閒靜如落花照水的人兒,突然,淚落了。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雖然是小商人之女出生,可是從來憐貧惜老,從她到安平王府,不管對哪一門子窮親戚,都是客氣的。
當然有人說她為保住這親事,所以做作一些。可是王三娘面對荷露初開似的真姐兒,面對這眉目如畫的人兒,王三娘是真心的愛惜她。所以下面這話,王三娘說得格外細心一些。
“七姑奶奶是我們這一房的表親,和我們都是表親,和王府裡,更是離得遠。”王三娘慢慢說著,像是她馬上要攤開的,是一卷細長古老的卷軸。而她面上的神色殷殷,是打心眼兒裡盼望著真姐兒能聽明白,不要像一些糊塗蛋們,還要叫囂。
這故事就此開始:“她還不是我的表親,是我們這一房裡四老爺的表親,我們藉著王府的光兒,自己稱一聲老爺,其實王妃您也看到,全是王爺和老夫人照顧我們許多,這日子才得過。看我,又扯遠了。”
真姐兒含笑,把手邊一盤果子推一推:“您用些,再慢慢說不遲。”王三娘面前也有,她道過謝取了一枚,慢慢地說起來。
“她年青的時候漂亮,不管是誰見到,都誇她是九天仙女。她自己也明白,一心一意想嫁一個好人。”
真姐兒心想,想嫁一個好人的,不僅在古代,在現代的,也一大把。當然嘴硬說自己能掙錢,自己挑男人的,把這生活說得像是她自己一個女人,能主宰一切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果然老天也成全她,十五看花燈。她遇到左光祿大夫家的長子,這親事,也成了。”王三娘說到這裡,沒有半分喜色,反而愁眉:“太大的福氣,所以壓彎了她。她成親後三個月,就出事了。”
真姐兒心裡一跳,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趙老夫人為讓王三娘到自己房裡來說。這一個人,是拿生活中活生生的事實來教育自己的人。
“太情熱,事情就能出來。先是為著姨娘生氣,七姑奶奶看過不少書,也會認幾個字,說書上,也有一心一意的人,說她丈夫既然娶了她,也說過一心一意的話,就應該說到做到。”王三娘說過,真姐兒心中一凜。
在寶馬上笑或者是在腳踏車上哭?這句話會說的人太多,只是既然明白有這句話,還說什麼?還需要辯證什麼?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
也有人會說男人會……,豬都會上樹。既然會說,心中不明白,其實也只是見話學話,說一說罷了。
要是明白的人,說都不必說。
真姐兒深思。趙赦風流與否,其實與她沒有半分關係。是丈夫?就規定要婚後專一?現代都做不到,對著一個古人計較,有用嗎?
沒有用的事情,自己氣自己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