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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人人會水,露出水面來後,大家一起破口大罵:“你媽……”剛罵了兩句,見扔鐵錨的那個人輕輕鬆鬆收回鐵錨放於足下,再朗聲道:“江上行船,各自有道,男女有別,豈容窺視。再敢追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水裡的人和船上的人都支著耳朵聽時,見那白衣俊秀的人一句一聲地道:“我們就報官了。”這位功夫超群,居然說出來這樣一句。
到這烏篷船去了,水裡的人才氣了個半死:“報官,他還敢說報官?砸壞了我們的船,走,咱們報官去。”
這幾個不是地痞就是無賴,嘴裡叫囂著,一個一個爬上船去,坐在破船上擰衣服。擰得差不多時,再哭笑不得:“我們往船上來幹什麼,一會兒還要再下水才能到岸上。”
眼看著烏篷船越去越遠,是追之不急。
展先生露了這一手,趙如和趙意是見過的,只是微笑繼續划船。雲二官人張大嘴:“啊,這個,看不出來他這秀氣的人,有這樣大的力氣。”
姑娘們在船艙裡互相偷著笑,覺得帶著展先生出來,到哪裡像是都不用害怕。真姐兒手持著團扇,對著俊美如女子的展先生看過,再看看姐妹們,哪一個沒有許親事,這現成的一個好人。就是成親以後不要動手,動起手來不是對手。
剛想到這裡,巧文低聲恰好道:“他有妻子嗎?依我看,是不敢和他吵架也不敢和他廝打的。”大家輕輕起了一片笑聲,都點頭稱是:“應該是這樣。”
閨中女兒輕愁多,張姑娘微微嘆息:“象他這樣生得好的人,會娶什麼樣的妻子。”大家一起看真姐兒,真姐兒小聲道:“先生並沒有親事。”陸姑娘也對著展祁看,又垂下頭來微紅著臉,自己許的那個丈夫,有這樣功夫?有這樣的人品?爹孃都說他生得不錯,其實也是聽媒婆說的。
媒婆的嘴,原是天底下最靠不住的事情。
身邊坐著真姐兒,她許親給安平王,也是一個極英俊的人。陸姑娘心裡又難過上來,真姐兒就嫁好的,我們就嫁不好的不成?又一想王爺英俊,展先生也英俊,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是誰更好,下一回王爺再來,有機會看他時,可以好好比較比較了。
小船悠悠順水而去,展先生依就立於船尾,似一尊保護神。他這樣一個舉動在河中施行,當然會驚動別人。
有人不服氣:“這人顯擺,這是哪一家?”這些聲音傳過幾條船,馬京舉目來看,這一看面上有了喜色,原來又是巧文來遊河。
鬱新好笑,真是巧,才要把王妃忘到腦後,不想又撞上了她。見月光如水,難道是緣分?伸頭看時,這一次沒有帶面紗,只是大家都坐在船艙中,只隱約見到黑暗中有晶瑩的面容,似乎有神的眼睛。這朦朧面容,更讓鬱新伸頭了,直到明白自己欲罷不能收回頭時,見身邊三個人,都還在伸長頭頸在看。
“呆子,大呆,”鬱新給馬京一巴掌,再笑罵:“二呆,”給陳壽頭上一巴掌,最後“三呆”,是呂升捱了一巴掌。
三個呆子一起回頭,各人面上神思不一。馬京是若有所思,陳壽是忿忿不平:“江上行船,難免撞到,既然有這樣的功夫,為什麼不把來船撐開,反而把船頭砸壞!”說著擼袖子:“走,他也讀書人,我也讀書人,上去和他理論一番,也讓他下回不敢如此!”呂升起哄,命船伕:“劃上去,讓我們看看陳先生,是如何的理論的。”
陳壽放下袖子來,也來敲呂升罵道:“狗頭,你不攔著我,反而讓我去。我手無縛雞之力,難道你不知道?”
呂升咧嘴笑:“你手無縛雞之力,我是牢記在心。看到你這樣義憤,還以為你忘了呢。”陳壽到底喃喃道:“雖然我沒力氣,可還是心裡不忿他。也罷,讓我多呸他幾下,替別人出一出氣。”
月光照不到的河面上,響起來幾聲“呸”聲。呸過以後,陳壽再道:“划船上去,他不讓別人看,就不要出來,我今天一定要看,給天底下同道者出一出氣,走,劃上去。”書生們哈哈笑起來:“劃上去,咱們不近,只遠遠的跟著,在他鐵錨砸不到的地方。”
陳壽得意地道:“他有能耐把錨鏈斷了扔過來,我們避開,再撿起那錨,拿到鐵匠鋪子去倒是一筆進項。”
這裡笑謔著要追,再看前面那船,已經去遠了。
玩不過一個時辰,展祁讓靠岸回去。姑娘們坐上車,還在嘀咕他。展先生今晚大展風采,就是催人回去,又把姑娘們的舊恨都惹出來。
進了家門,除了真姐兒和年紀最大的沉芳以外,沒有一個人不說展先生不好。見過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