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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戶房屋中。人情但有冷暖,月色全不區分。貧也好,富也好,都是一片銀白在院中。
馬棚中的馬安靜似進入靜眠中,偶然有幾個動動蹄子的,也只動幾下又回到安靜中。從安平王府這偌大的馬棚外看去,裡面並沒有看護的人。只有馬槽裡的零碎草料,不時被夜風颳得忽閃幾下,也並沒有落在地上。
馬棚裡是乾乾淨淨的,不見一個人。
牆頭上出現幾個蒙面人,牆頭不矮也是無懼地一躍而下。貼著牆根黑暗處聚齊,中間是項連山。他低聲指方位:“看到沒有,和先前看的圖上是一樣的。”這圖,當然是林小王爺相於的某一位夫人提供。
“你去左邊,找到那馬,就給它幾鏢,再就放火後退到這裡來;你去右邊,找到那馬,也是這樣辦理。”項連山一一分派:“留下兩個在這裡放風,我和你們一起去。”他手裡拎著火藥揉成的彈丸,還有江湖上放火的若干東西。
趙赦隱身在竹林內,身邊是精兵數十人。展祁在他身邊,和他交換一個笑容,王爺說項連山不會等,一定是今天來。這一次打賭,王爺又贏了。
慢慢行,兩邊看,這幾個人四下裡分開,躡手躡腳在夜幕的掩護下進入馬棚中。趙赦也不能再等,一揮手:“去!”
竹子沙沙聲響中,幾隊精兵快速奔出來,與他們步調一致的,是馬棚裡馬僮的尖叫聲:“有賊!”
這尖利的嗓音在黑夜裡,像一道匕首尖上的白光,劃破這靜靜的安謐。
項連山跺跺腳,他還不明白是中了埋伏還是驚動了人。來時如何退出也是想得周全,項連山低喝一聲:“走!”手一揮,幾個火藥丸子從袖中出去,還沒有落地,只見一叢漁網從地上而起,接住了這幾個彈丸。
這一下子,才真正讓項連山驚心了,他雙手連揮,又出去七、八個彈丸,地上還不止一張漁網,隨著彈丸要落地,是一個一個地起來,黑乎乎地漁網左一張右一張,牽網的人手勢也巧妙,盡皆止住彈丸的去勢,再兩邊一合,項連山幸好跑得快,如林小王爺所說,他功夫也不錯,一跳足退了三、四步,袖中再無東西,只有放火的幾件器具,項連山心中驚惶,看左右同伴一個也不見,他咬一咬牙,眼下只能先顧自己了。
正要走,燈火突然亮起,幾十個火把一起燃燒起來,松明子的特殊香味一下子遮住了晚風香。趙赦在這火把簇擁下,含笑緩步走了過來。火把映照下,更顯得趙赦黑眸更深邃,眉頭更堅毅,他笑得很暢快:“是誰半夜裡到我這裡做賊?本王雖然不才,也有幾個江湖上的朋友通一通風、報一報信。”
黑巾矇頭的項連山,身邊再就只有一把刀了。他知道趙赦的名聲,這是一個實打實戰功出來的武將,而且有策略。項連山自知不敵,狠狠心,這臉面不要也罷。把矇頭巾一把扯下,在這火把下的箭上弦環侍下,他還能笑得出來,而且自然不少:“王爺,我是項連山。”
“項連山,”趙赦嘴角邊噙著一絲笑容,心中是好笑。報出名來又如何?霍山王府我不敢惹嗎?這廝是學前幾年的一個大盜,他棲身在一家高官處,晚上去行竊,被人發現走不脫,大搖大擺報出名來:“我是某人,”趁別人愣神時,就此離去,而且走得從容。趙赦對著項連山走投無路情急出來的報姓名只是微笑,他眼光在項連山面龐上流連,象是在打量這是不是真人 ?'…3uww'
項連山陪笑:“誤會,這是誤會,我們……。”天底下異姓王不過三位,報出來姓項,安平王難道就此宰了自己?項連山情急之下,想出來這樣一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也是他無路可走唯一的一句話迸了出來。
“拿下!”趙赦不再讓今晚這荒誕的一幕繼續下去,薄薄的唇間只輕輕吐出來這兩個字,士兵們立即上來兩個,把項連山按倒在地上。項連山大驚,左右扭動著:“我是霍山王派出來辦差的,誤入貴宅,誤入啊,是誤會……。”
此時離牆不遠,項連山要說誤入,他就一個勁兒地說是誤入。
趙赦輕輕笑了一笑,士兵們用麻核堵上項連山的嘴,把項連山押了下去。展祁立於趙赦身後,說了一句:“聰明啊。”趙赦忍俊不禁,接了一句:“這廝倒也不笨。”一位王爺一位幕僚,兩個人說過話,相對笑過,趙赦命人收拾這裡,轉身大步離去。
第二天一早,雞叫天微明半黑時,城門剛開,幾乘快馬飛騎出了京門,安平王趙赦,這才是真正出京了。
展祁先生趁天明,則是回去睡了一個舒服的覺。一覺到下午,起來整衣服對鏡照過,覺得自己無瑕的面容上毫沒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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