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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后每日中午有小憩習慣,不太久,約兩柱香時間。躺在軟榻側身休憩的她身子只微微一動,候在身邊的文嬤嬤便輕手招來端捧銅盆洗盂的四位宮女。
“何時了?”由宮女攙扶起身的榮安太后微不可輕的咳嗽一聲,文嬤嬤取來薄氅為她繫好,適才微笑著回道:“還早著呢,娘娘。”
跟在榮安太后身邊二十七載,當年的德安皇后榮為德安太后,文嬤嬤依是不改舊口。
女人是極愛保養的,後宮女人更甚,鮮豔花瓣滴水晶瑩平浮洗盂水面,晶透晶透的格外美麗。豔豔的花瓣被一雙雖精心保養肌膚還是略顯松馳的白皙雙手分撥開,榮安太后細心的潔手後文嬤嬤輕柔為其拭淨水珠。接下便是南海珍珠粉潔面,敷臉,再用蘆薈清汁敷面後才是綰髮精梳。
綰髮間,榮安太后順口提起,“安子呢?”
文嬤嬤,安公公都是跟在身邊幾十載的老人,新人成老人後榮安太后還是喚著舊口,不曾改,也不願改。
至為為何不願改口旁人是不敢猜測這位一向以嚴以禮以權腕治後宮地最高統治者。
榮安太后年輕時是位極為貌美的女子,銅鏡裡模糊鏡影還能看到當年她豔冠六宮的絕色姿容。她眉色很深,雙目深沉不見底。偶爾的流光劃過,是冷酷深沉的銳利。
發裡有一根白髮,文嬤嬤連忙將白髮梳入青絲內,穩穩心神才回道:“在暖閣外頭候著。”
她的小動作榮安太后自是看清楚,搖搖頭自已動手將整梳綰好的髮鬢鬆開,指間將白髮勾出手指旋勾一下,白髮落於指間。感慨道:“老了,真老了。白髮生,昭華逝,唉。”
“娘娘您千秋萬歲,在奴婢眼裡永遠年輕。”文嬤嬤聲色輕柔有緩,絲絲絃動。
榮安太后手拍拍她的手,嘴裡噙笑意:“還是你們好,唯今這身邊也只有你與安子了。”
太后的斷髮可是不能隨意丟的,得防著不安好心的人拿去做亂。當年宮裡就發生過拿妃子斷髮行巫蠱亂術。
文嬤嬤邊將白髮裝入金絲銀錢雙秀“福”字的香囊裡把它入至銅鏡暗櫃內,邊道:“娘娘您還有乾王殿下呢,奴婢與安子會永遠跟隨娘娘。”
等一切畢後,候在東暖閣外的安公公適才入內,叩首請安一喝而成。恭敬頷首匍匐跪地待榮安太后喚聲平身免禮才小心翼翼起身。
宮女按摩的手勁拿捏適中德安細目舒服微虛,啜一口花茶“御家小姐如何?”
安公公垂首輕而慢回答:“雖比不上官宦、世家家的閨女,卻也是個識大體的人。依老奴看來不像是個興風作浪的女子。”
“哦?”榮安太后顯還有疑惑,揮揮手,暖閣內宮女訓練有素,整齊利落退出。
文嬤嬤打發另兩個年長的尚司女官將外頭的宮女們隔出幾米遠。一切妥當後,榮後太后才坐定身子,“瑞純那孩子平素雖傲慢了些,但也沒個膽子做出有失女德之事出來。若無人唆啜本宮也難相信,御錦凰若是個識大體懂規跑的又怎麼唆使瑞純又與張丹庭大鬧起來呢?”
她將目光落在文嬤嬤身上,文嬤嬤屈身緩道:“安子,你當真見著御家小姐本人 ?'…87book'”
那位小姐可不是個吃素的主兒,換平常小門小戶家裡請到一位宮裡來的教養嬤嬤早就恨不得整日裡讓女兒好好學規距順著攀攀高枝,要知道宮裡有身份的教養嬤嬤都是各宮娘娘身邊的紅人。換那小姐倒好,根本不曾搭理過她,更甚是連面都不曾露許。
再加府裡上下丫環僕人一個二個規距像是宮裡出來的,口風堪嚴。行事做派舉止得體兼得一股家世大風,完全不像小戶裡的僕人,乍地看一個二個倒像是小門戶裡的公子姐兒。
榮安太后聞言,目光倏地威冽,“長什麼模兒?”
聽文嬤嬤這麼一問,安公公惶恐跪地,“回娘娘,年約十八九歲的樣子,瓜子臉兒杏仁眼睛,愛笑,笑起兩臉還有對酒窩。”
文嬤嬤暗暗嘆氣,“娘娘,安子見的是御家小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御初妍。”
這下榮安太后真真是氣結,猛地一拍案几,恕道:“好大膽子,連本宮都敢藐視!”案上茶盞瓷蓋震得瓷聲清脆,安公公唬了大跳,不自覺地不敢喘大氣。
“不知禮數也罷,本宮念其父母早逝。但怙惡不悛,藐視皇宮太是惡長!”是怒不可遏,只差喚人將那不知禮數的御府小姐好生招待入宮教訓。
殿外傳來宮女敬畏跪迎皇帝萬歲,她盛怒的臉氣瞬息緩和,眸光戾冽殺氣恍若剛剛不過是他人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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