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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一回來劉嬤嬤就飛快將事情回清楚，說到老夫人無一處不滿，當著崔氏面表贊劉氏時，劉氏才是鬆了口氣。

“老夫人最是個難伺候的，今晚多虧留了你，否則還不定要弄出什麼事來。”劉氏甩了下帕子，目光發了冷看向另一角，那是大老爺一家暫住的小院方向。

蕭明珠攏緊了披氅，是笑盈盈道：“母親何必跟大伯孃一般見識呢，當初老夫人是看在大姐姐面子上才跟了過去，這些年都過了，可見老夫人心裡還是向著母親呢。”

老夫人心裡確實是向著劉氏，否是換成庶三老爺媳婦早就大罵忤逆不孝了呢。

“小姐說得對，我在旁邊冷看著大夫人再怎麼討能說會道也不見得老夫人有多歡心。倒是……”劉嬤嬤語裡一頓，餘光瞥了蕭明珠一眼，吱唔道：“倒是大小姐是愈發得老夫人歡心了，到了榮安居便吩咐奴婢不要驚憂了舟車勞頓的大小姐，還讓夫人明兒早再帶三小姐，五小姐去榮安居請安。”

劉氏聞言心裡一下子橫了股氣出來，對蕭明珠道：“累了一天你也早點休息，明兒早早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至於三小姐蕭錦凰，誰也沒有想過要去提醒下。

府裡頭有什麼事情一般來說沒有個嘴碎雜人到西南角小院裡說道錦凰主僕三人通常是不知道的。

老夫人並大老爺一家子回了府也是到了次日大清妙秋去廚房裡照例拿放了慢性毒藥的藥湯才知道。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連藥湯都顧不得拿的妙秋是一路跑回了小院裡，嘴裡高聲呼叫，推門的聲音是極小的。

初妍正伺候錦凰用了早膳，又她大清早乍乍呼呼驚叫著，沉了臉道：“安生幾日又開始皮癢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非常要跑著說？”

“姐姐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回來了！”妙秋捂著氣喘不停的胸口順著氣急急道：“老夫人可是將軍的母親，夫人太可惡了，老夫人回來竟然都不告訴小姐去請安。”

初妍：“……”她實在不相信三小姐會給老夫人請安，那可是連皇上，皇后見了都不請安的小姐！

“夫人既然沒有說我們便裝做不知，老夫人問起罪了直接說是夫人不曾告訴！”初妍回首看了眼如老僧入定的錦凰，拉了妙秋邊一旁邊說話，“等小姐睜了眼再問問。”

錦凰正好內修一個小周天畢，妙秋所說皆是聽在耳裡。是哂然一笑，老夫人，將軍的夫人，按大周朝的關係來算蕭錦凰得稱老夫人一聲祖母。

請安問好？容後再說。

這會兒，劉氏早攜了長子蕭景元，嫡女蕭明珠，庶子蕭景燁，庶女蕭明樂，蕭明悅請著安，小心翼翼陪著笑伺候著。

老夫人離開京城有數年，離開時蕭明珠也不過是年八歲，一別數年識不全劉氏身邊的孫子，孫女也是正常。

劉氏一一介紹過去，老夫人一臉肅穆點點頭，受了孫子，孫女的磕頭問好。又見庶出的孫子，孫女比是周正整齊，不見半點別畏縮心裡更是對劉氏滿意了。

雖然都是自己的孫子，孫女，可對嫡庶有別老夫人是分得清楚。對庶女蕭明樂，蕭景燁樂老夫人只是像徵性點點頭，而蕭明悅便也沒有個眼神掃過去

她對庶子庶女向來不喜，府裡頭有出息的庶三老爺更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要不是蕭明樂的胡姨娘是老夫人遠房侄女，怕是連個眼神都得不到。

掃了幾眼發現還少了個人，便道：“上回你來信說老二把養在外面的接了回府，怎地今日又不見呢？”

……

“三小姐身子弱，媳婦捨不得她寒冬天裡走動傷了身子，便勉了她早請晚安。”劉氏直身回話，眉目為難正好讓老夫人瞧得見。

老夫人不是個好伺候的，從面相上便能窺知一二。髖骨高了些更顯得面相刻薄，無容人之量。一年四季抿緊的嘴角邊抿出一道過深印跡，偶爾一笑，不覺慈祥只覺得凌厲過人，一身顯和氣的玄色遍地金葫蘆雙喜紋對襟褙子穿在老夫人身上生生硬出種生硬出來。

只見她拍了下大椅扶手，喝道：“再弱的身子在藥谷裡養了十幾年也該好了！瞧你一臉為難，給我說清楚倒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這位當家主母都為難。”

還沒有吼完就見劉氏眼了紅，一旁邊的劉嬤嬤是撲通聲跪下來，向個響頭磕下道：“老夫人才回來本是不該擾您心煩，可老奴實在是無法看著夫人懷著身子還要忍著受三小姐的氣，老夫人，為了夫人老奴今天就造次了，……”

“住嘴！主子說話哪裡輪到做奴婢的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