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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臉色微變,追問道:“為什麼?”
玄燁沒什麼表情,但很堅定地說:“長大了,我要做皇帝。”
一個幾歲的奶娃娃說出這種話來,順治覺得不用想也知道是大人教的,只是不知道這大人是佟妃呢,還是太后呢?
最近玄燁是養在慈寧宮的。皇帝看了太后一眼,繼續問:“你要做皇帝,是誰跟你說的?”
玄燁很想告訴父親,是他自己想的。可是額娘昨晚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說是……“皇阿奶。”
依照順治對董鄂妃的寵愛,只要四阿哥活著,他肯定是想把皇位傳給四阿哥的。就算三阿哥再好,看在他眼裡都是個傻子。所以三阿哥的雄心,三阿哥的聰慧,只要給懂的人、還有理智的人看就夠了,在皇帝面前,沒這個必要。
玄燁現在說出“皇阿奶”三個字,一則去除了佟妃教唆兒子爭皇位的嫌疑,二則引發這本就不和諧的母子倆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孃兒倆爭這個皇位的歸屬權去,與玄燁和佟妃母子無關。
她要一步步……看著太后和皇帝,母子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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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佟妃的母親佟夫人見女兒因烏雲珠而失寵,怒從中來,狀告鄂碩的田莊藏匿了自己田莊上逃跑的奴隸。
按大清“逃人律”,窩主應處死,家眷為奴,家產充公,可不是一件小事。
鄂碩自然不認,堅持說是他的管家揹著他如此行事,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安親王嶽樂因與烏雲珠有同門學畫之誼,在議政王大臣會議上百般為鄂碩開脫。搞笑地說什麼這律法對自己人就是一張紙,發生在貴族之間本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無論其他親王、大臣如何反對,安親王就是不肯給鄂碩定罪。最後他說不過人家,就把此事上報給了皇帝。
順治一聽就樂了,說:“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我知道。佟圖賴不在京,他就是在京也不會攙和這種事,一定是他的夫人搗的鬼。”
安親王道:“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佟夫人卻在京城四處走動,生怕別人小看了這件事情……”
順治冷笑一聲,輕哼道:“哼,她倒成了逃人律的衛士了。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不會讓他們拿著逃人律砸人,砸自己人!你去告訴鄂碩,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會為此丟了臉面,我也不會為此懲辦他。那些小題大做的人,打錯算盤了!”
說完了,皇帝又關心起鄂碩的身體來,還囑咐安親王去太醫院傳太醫去給鄂碩調養身子。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國的律法,竟是可以隨便不當回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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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佟夫人來到了佟妃宮中,得意道:“誰也沒跟他過不去,哼,是他自個兒啊,撞到網上了。他就自認倒黴吧!也怨不到誰,這家有家法,國有國法,這次啊,他就是滑過去了,也得給自己呀,脫層皮!”
其實呢,原本的佟妃雖說有幾分小心眼,打心底裡還是挺善良的,她並不贊同佟夫人這樣做。她不贊成孃親的不依不饒,還說“人家鄂碩將軍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又沒得罪他們”。
可蕭章不同,鄂碩又不是無辜的,觸犯了律法難道不該罰嗎?
只是,佟夫人的路子錯了。就算是罰,也不能自己出手。皇帝可是把烏雲珠當成眼珠子似的疼,就算這次扳倒了鄂碩,皇上就會重新寵愛佟妃嗎?他只會更加恨佟家人罷了!
佟夫人還在說:“卦師們打過卦了,烏雲珠是個喪門星,沒進宮的時候方她男人,進了宮她方你!沒有她的時候皇上一直寵你,有了她,你在皇上跟前成什麼了?你成了……丟在門邊的破靴子沒人碰了!”
這話說的不中聽。不過蕭章本來就不想爭寵,所以她沒什麼感覺,只是淡淡地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說了沒用,不說更沒用,還不如說出來心裡舒坦些呢。失寵就失寵吧,這也不要緊,咱們有三阿哥呢。可現在這下倒好了,你生什麼她生什麼,這四阿哥啊,攆著玄燁的屁股就跟上來了,你兒子要是跟你一樣失了寵,我看你怎麼辦!玄燁雖說是有帝王之相,可架不住人家……”
蕭章見她越說越沒邊,打斷道:“哎呀娘,你別說了。”
“不說出來,我咽不下這口氣呀!”說罷佟夫人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哎,臘月呀,卦師們說了,只要烏雲珠的孃家倒了大黴,這個喪門星的氣數就算是盡了!你別攔著我,為了你,為了玄燁,娘豁出去了!我什麼都敢做!就是變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