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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宮人就帶到這兒,便欠身退下了。蕭章回以半禮,然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屋內點著沉沉的檀香,有些嗆鼻,蕭章卻不敢吭聲,只好忍著。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啊嘁——”一聲打了出來。
不遠處傳來清潤的笑聲。蕭章認出,那是水溶的聲音。
昨日桂嬤嬤已經告訴了她,水溶就是太上皇的幼子北靜王,當今皇上的兄弟。
他平日裡最是自在不羈的一人,聽說跟她家寶玉的關係十分不錯,都有點離經叛道。也就只有太上皇親自下了旨意,他才肯進宮老老實實地伴駕。
蕭章連忙行禮,恭聲拜見了太上皇與北靜王二人。
水溶擺了擺手免了禮,口中卻道:“御前失儀,乃是死罪。”
這是暗責她方才打了個噴嚏,在太上皇面前出醜了。
蕭章清楚得很,水溶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因而也並不在意,反而笑道:“北靜王身份貴重,豈可輕易論死?”
這回卻是輪到水溶詫異:“本王說的是你!怎的倒打一耙!”
蕭章笑盈盈道:“太上皇在上,北靜王不顧太上皇正事擅自論死奴婢,豈不是目無尊上的大罪?”
水溶苦笑道:“你且說說看,叫你來有什麼正事?”
蕭章小心地瞧了老皇帝一眼,見他面無慍色,這才開口:“無非是賈家的事。”
水溶奇了,站起身道:“你是如何得知?”
蕭章靜了一瞬,忽而抬眸,嫣然一笑:“若不是為了奴婢的家族,難不成太上皇叫奴婢前來,還是因為奴婢有趣不成?”
北靜王一呆,太上皇卻是笑了:“果然有趣!小姑娘,你叫元春?”
“是。奴婢生在元月,家中姊妹皆以‘春’字為名。”
太上皇點點頭:“你祖母可好?”
賈母曾是老皇帝的乳母,有此一問並不稀奇。
蕭章肅容一一答了他的問題,她答得十分得體,太上皇卻是長長地一嘆:“唉……我在位時,向來寵幸你們賈家。”
蕭章有點摸不到頭腦,但還是順勢道:“承蒙陛下皇恩,賈家才有今日。”
太上皇搖了搖頭,忽然皺眉道:“今日?元春,你對今日的賈家可還滿意?”
蕭章一怔,沒想到這位隨性的太上皇不但不以“朕”自稱,甚至連說話都這麼直白,真叫人有幾分招架不住。
她抿抿唇,腦中想出無數句婉轉的措辭,最終卻還是老實道:“不滿意。”
在太上皇期許的目光裡,蕭章溫柔且堅定的說:“奴婢若是當家之人,定會好好整治府中上下。”
她坦誠,是因為她知道太上皇那一聲長嘆是因為什麼。賈府這些年,做得的確越來越過了。這也就是老皇帝還在的時候,可若太上皇駕崩了呢?當今皇上還會這麼縱容賈家人的驕奢淫逸嗎?
太上皇心裡的確是向著賈家的,所以他才會叫蕭章來。蕭章可以在皇帝面前為賈家說好話打圓場,可在太上皇面前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果然,太上皇聽她這麼一說,面容逐漸變得舒緩,原本略顯嚴肅的臉龐上帶了一絲和藹。
“傻孩子,那麼大一個家,豈是你說改便能改的。不過有這份氣性,也是難得。”
蕭章不知他這是在誇她還是罵她,也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只好生硬地扯了扯嘴角。
她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誰知太上皇話鋒一轉,忽然將話題扯到了她頭上:“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不知怎的,蕭章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十七了。”
“哦……”老皇帝慢慢地看了一眼身側的北靜王,淡淡地說:“那與水溶倒是相配。”
蕭章聞言嚇得差點被口水嗆死,搞什麼啊,這老傢伙亂點什麼鴛鴦譜!
她的任務可是做太后!如果真嫁給水溶,她就只有攛掇北靜王擁兵造反這條路可走了。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就水溶這貴公子模樣,別說打仗了,他就是殺只雞都難。
雖然他比當今皇帝年輕不少,可蕭章來地球可不是為了泡帥哥的,攢點數回家才是正經呀!
水溶顯然也驚到了,卻不說話,眼神複雜地落在蕭章身上。
太上皇雲淡風輕地笑笑:“我給你倆賜婚如何?”
蕭章有點怕了,趕緊乾笑道:“您可真會開玩笑……”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水溶面上一訕,有點尷尬地轉過視線,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