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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父和艾母的臉上都看不出悲喜,十分平靜。僕人們倒是興高采烈的小聲談論新府……
“什麼新府?!”艾晴拉著母親疑惑的問道。
“聖上賜了一座府邸,整修一下我們就要搬過去了!”艾母微微皺皺眉頭。
“什麼府邸?我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搬什麼家!我不要搬家,我喜歡住在這裡!”艾晴心中複雜的臉色變了變,雖然皇帝賜宅子對別人是好事,但對艾家來說實在沒必要,村裡這宅子安靜又合人心意,特別是後花園,那裡能割捨,還有艾家的鄰居,那個叫李言誠的少年,他們還有許多需要沉澱的話要說!
可艾父尊了旨意絕對就要搬過去的,艾母是當家主母自然也要去新府裡。元曄和艾晴年齡還小,也不可能還住在這院子中,肯定也要搬入新府。那新府在城中,離這村子有一段路程,早晚還要開啟關閉城門,自己和他如何還能時時相見。
穿越前艾晴就知道,鄰里之間關係雖好,但離得遠了見面時間就少了,這裡只能寫信,那裡有電話交流的便捷。即使如此,時間長了有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對這裡的花花草草都有了情感,更何況是人呢!艾晴更加排斥搬家了~
可是小胳膊終於沒擰過大腿,艾晴哭了幾次難受了一段時間終於決定搬離這個宅子。
等李言誠走商回來時,艾家只剩下一些看宅子的人了。李言誠壓抑下心中瘋狂的念頭,立刻找了還留在這裡晃悠的錢氏兄弟。
“艾府的人都去哪了?他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辦什麼事情?怎麼元曄和晴兒也不見了?!難道出什麼事情了?……說啊!”
“哎呀~脖子快斷了!哪裡有什麼事啊~”錢進嗆咳了幾下,“我家老爺活做的好,皇帝下了旨意賞了宅子,前兩天剛搬過去!”
“地址呢?”李言誠稍稍平靜了一下,看著天色還早,便決定立刻去拜訪。
雪花在天空慢慢飄灑時而被寒風打的凌亂。這寒結的水汽在飛奔的李言誠臉上慢慢融化,順流而下,留下溼溼的幾道,然後溼潤了滿臉。
李言誠的深色前襟粘滿了雪,表面的那層掉落立刻又覆蓋上了一層,慢慢潮溼,直到凍得發直……
爐火邊,艾晴、元曄和李言誠三人圍坐。火苗跳動時時刻刻改變著三人臉上的陰影,濃重的四處舞爪張牙……三人一時間冷了場。直到小狼狗端著一盤子零嘴三人才終於停止離別的情緒,輕鬆了起來……
夜,分外的寒冷。這是李言誠的第五十五封信了,開始還一日一封,後來成了四五天。聽說轉過年來走商,又成了半月一月……艾晴嘆息一聲,把那讀了又讀的信折放入了箱籠之中。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別之後,兩地相思,說的是三四月,卻誰知是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萬語千言道不盡,百無聊賴十憑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黃,我欲對鏡心意亂,三月桃花隨流水,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李言誠,你難道也學那司馬相如一般麼?!……
又過三四年,元曄成親一載。李言誠來的次數越發的少了,那信的次數也成了千里的鵝毛!直到那最後一封,報喜之信:晴兒妹妹,我終於找到了我心中所愛,你一定會祝福我吧!已經請期,下月初九便是好日子,你來為新娘子添妝如何……”
艾晴一陣子的眩暈,這陣子聽僕人說到李府納吉。可李言誠沒告訴自己,一定不是真的,才不要相信他們的碎語……可艾晴心裡還是害怕了,這些日子不思飲食,不想睡越發的清減。
只是今天來的信上的訊息卻深刻的打擊到了她。艾晴多麼期盼自己沒有詢問過他的近況啊,當自己奔出去抖著手接這封信時,多希望裡面是滿篇的思念啊!……
艾晴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我以為我會嚎啕,但為什麼愛哭的自己卻流不出淚來……心中如此混亂,這樣的我能控制情緒見你嗎?想說你是如此的殘忍,可現在的我只想說曾經心中的種種憧憬只剩下好笑……”
淚未流,聲音已嘶啞哽咽。午飯是艾晴最喜歡的土豆燉牛肉,可知道了訊息,那些熱乎乎可口之物竟然一塊也咽不下了。
“我太想你,只是時間已經過了太久,剩下的只有對你深深的嘆息……”
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