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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顏沛錦登極……卻少了一雙眼睛的打量,我感覺到了眼睛的痠痛,它似乎要落下來了。當眼睛模糊的時候,我卻將顏沛錦看作了楚政君。
事後,我才發現,我錯了,我徹底的錯了。
記得師傅說過,你愛的人,你無時無刻都會想起他,他會從你的心底慢慢爬起,刨開你的心,讓你看透自己。
如今,他離開了,我方能看透自己的心。
顏沛錦,是我所愛。可這份愛中存在一絲的私心,我便不願去接受。
顏錦墨的那一箭,既然楚政君能擋,那麼顏沛錦也能擋,可當時顏沛錦怎麼沒有擋?他為什麼眼看著那箭投向我,而不顧?楚政君卻奮不顧身的上前來,替了我一箭,差點讓澤瑞國陷入危機……
對不起楚政君在先,面對不了顏沛錦在後,夾在中間的我,前後為難。鬧騰出了一場病來,這兩月也幾乎都在病床上度過的。如今,我卻不願死在那冰冷的皇宮中,死在那兒毫無人氣的鳳榻上。
楚政君說過,他喜歡逍遙自在,喜歡沒有拘束。想起他的話,我極度渴望自己能夠在有生之年走遍他想走的地方。
不必面對整日對著我緊蹙眉頭的顏沛錦,而我也不用總覺得對不起已經離開的楚政君。離開,對我這樣一個病秧子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顏沛錦在我病重時尊重我,放了我自由,兩個月的皇后,於我來說簡直浪費,它本可給該擁有它的人。那個人是誰,我不知……但,絕對是不是我。
而我,是楚政君的皇后,是他明媒要正娶的皇后。
馬車,往南行。南方,一個令人嚮往的地方,一個有楚政君的地方。
我仍然記得,澤瑞國京都周邊的一個小鎮上,他和我一起放燈的場景;依稀記得他詢問我能否牽我手的羞澀場景。他強吻我時的樣子,他的氣息似乎就近在眼前,回憶一幕幕出現,令人羞澀。
……
“小姐,關了窗吧,有風吹進來,吃進肚子裡可就不好了。”魯秋忙著要將那扇看風景的窗給關上,我伸手阻攔道:“莫,我再看一會兒。”風景,都變成了楚政君的影子。
魯秋急了,忙拉著我往裡坐了坐:“小姐啊,您還病著呢,再給耽誤了,可就不好了。”
我無奈搖頭,揮了揮手,確實發現有些乏了,這才隨了魯秋,“好吧,聽你的。”而後,在馬車上躺下睡。夢中,依然是楚政君的身影,是他笑顏對我的樣子,是他溫柔安撫我的樣子……
睡醒之時,發現茶枕上頭有些溼,夢明明是美好的,可每次我都是哭醒的。伸手摸了摸茶枕,不由苦笑,怎能由喜轉悲?
好生生的一個人,因為一個已經離開香宛國的男人而病倒,任由誰都不能夠理解才是。比如顏沛錦。
顏沛錦說,“既然在乎楚政君,怎麼不隨著去?呆如木雞一般的過日子,是為了愧疚還是因為他不再原諒你。何以跟自己過不去,何以讓別人隨著你心痛!”
而我當時,回覆他的卻是:“楚政君沒死,我不會隨著去,他沒死……”是的,打心底裡我是不願意承認他死了的。
雖然我看著軍醫將箭拔出,雖然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被抬走,但,我從心底認定,他沒死,沒死!
說我自欺欺人也好,說我痴心妄想也罷,總之他沒死,他依舊活在我心裡。如一根刺,想要扎進心裡,卻始終只是觸碰,不能狠狠刺入,給自己一個了斷。然而,這似深似淺的觸碰,更讓人痛徹心扉。
“小姐,您醒啦。”一邊靠著的魯秋見我醒來,忙過來扶我,絮絮叨叨的說著:“哎呦,怎麼又哭了。小姐近日來總是這樣,您還病著呢,別跟自己過不去。皇上讓奴婢好生照顧你,您可別自個兒不珍惜自個兒。”
我扯嘴笑笑,看了眼魯秋,“還有幾天能到澤瑞國?”魯秋低頭/炫/書/網/整理著我的衣物,口中道:“您現在這身子啊,奴婢很擔心,讓車伕走的慢了些,所以還得五六日才能到。”
我沉默了下,靠在車壁上:五六日,時間真是漫長。
“踢哩哐啷”突如其來的意外,車外馬的嘶鳴聲顯得有些悲涼。
下一秒,馬車東倒西歪,急速被迫停下,由於沒有坐穩,我直撞到了額頭,魯秋更離譜直接撲倒在我身上,我成了她的肉墊……
車外一片雜亂,人聲不斷,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小姐小姐……”耳邊又是魯秋慌亂的聲音,我不禁蹙眉,心下煩躁。發生什麼意外了,為什麼馬車會突然停下,外面還這麼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