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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時候,故而十三的晚上都會留幾人輪守,其他人休息,所以,趁著六月十三這天晚上,守衛最寬鬆的時候,他逃出了還靈山。他一路奔波,還僱了四匹馬拉的馬車,因為他聽說那年六月的甘州有四年一度的刺繡大會,於是興高采烈的坐上了去甘州的馬車。那一晚,他怎麼都想不到他這一別,會使多少人的命運發生改變……甘州並不遠,一天兩夜的馬車就已經坐過了一大半路程,六月十五的那天中午,眼見甘州就在眼前,他付了車費,自己下車往城邊的樹林走去,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就要發生變化了,可是他天真的以為過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去看刺繡大會上看各國的刺繡展覽和甘州的初夏美景了。慢慢的,到了六月十五的午夜,他,變了,變成了一頭狼,一頭年輕雄壯卻魯莽的狼……”“嘶……”春荷吸進一口冷氣,但沒有出聲,只是握緊了朗赫的手,表情卻似笑非笑,暗想朗赫怎麼講著講著就開始胡說了,好吧,且聽完,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卻不成想朗赫居然帶她來這裡講這麼個神叨叨的故事,還挺浪漫的啊。朗赫見春荷一副聽神話的表情,她一定無法相信這種事,嘆口氣,搖搖頭,繼續說下去:
“成為狼的人,根本沒有人的意識,他不知道這一晚發生了什麼,可是當他第二天清晨變回人形時,眼前的一切卻將他嚇呆了!他的身旁全是人屍,不多,卻也有四五具完整的,還有一個女人已經被咬破了喉嚨,蜷縮的懷裡卻緊緊保護著兩個小嬰孩兒,兩個孩子在母親的懷裡還活著,母親的血流的兩個孩子滿身都是,兩個孩子也不哭不鬧,一個還混著血,吮吸著母親帶血的雙乳。那一瞬間,他崩潰了,這時候在他愚蠢的腦袋裡才明白是自己咬死了這些人!昨晚那是怎樣一場惡仗啊就連他的胳膊,肩頭,臉上和小腿也都受了很多的傷,體無完膚的他面對著血流成河的屍體,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念頭,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他將他們抱起來,一個是男孩兒,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被紗布包裹著,哭的十分大聲,怎麼哄都沒用,另一個是女孩兒,樣子可愛,睡的香甜。他欲哭無淚,不知怎麼辦是好,突然這時聽見一陣腳步聲,嚇得他趕緊躲進樹叢,又怕抱著那個啼哭的男嬰被發現,只能丟下他,抱著女嬰躲避。山路上果然循聲走來了一隊人,一箇中年男人和幾個年輕男人,看不出是做什麼的,但個個稜角分明,殺氣很重,他們看見這些死屍也只是皺皺眉,並沒有大驚小怪,看樣子是見多了這些場面,那男孩兒一個勁兒的哭,中年人抱起他只是晃了晃,孩子便不再啼哭,他大笑著直說這孩子和他有緣,便要帶著走,臨走前看見地下的死屍,又吩咐幾個年輕人將他們帶進樹林深處埋了,中年男人還說戰爭年月這種事兒是多了去了,他們無暇顧及緣由,也犯不上知道,可是江湖道義必須得講,離地三尺有神靈,不能救人於水火,至少得給他們安葬好,也不枉帶走了這唯一活下來的一條小生命,等這孩子長大,起碼我們能在他面前抬起頭來,可以坦誠的告訴他,叔叔伯伯們都是講良心講德行的漢子!他們的速度的確很快,安葬完這些人時還不到中午。他們走後,這躲在一邊兒的罪魁禍首才從林裡鑽出來,流著淚在埋葬地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離開。但他清楚的記得,這些年輕人喚那中年人為“荔大哥”,而那中年人的腰牌上也掛著個大大的“荔”字,他發誓回到嫠州之後一定要找到那個男嬰,不能殺了他們的娘又害的他們骨肉分離啊!”說到這兒,朗赫滿臉愧疚,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往事不堪不回首,每一次想起那個血腥的場面,都是一種掏心蝕骨的煎熬。聽到這兒,春荷竟些許的糊塗,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像什麼都不明白一樣。可她看朗赫那麼難過,又不忍心打擾他的思路,只能用手輕撫他的背,一下一下,滿是憐愛。
“他抱著那女嬰,一路痴傻的走到了甘州城裡,女嬰一下午沒吃東西,也不哭,他好害怕,怕她是不是餓死了,或是病了。一直到了晚上,他才發覺女嬰真的病了,身子好燙,襁褓也都尿溼了,他害怕極了,又不敢帶她看醫生,怕別人看見襁褓上的血,被人知道他殺了那麼多人。夜色更深了,終於,路上的人慢慢稀少下來,逐漸各家滅了燈,路上也黑了下來,他抱著她找到了一個大宅,放在了門口使勁敲門後躲在一處觀察,裡面的人應聲而來,開了門見是一個孩子,驚呼一聲,又突然閉了嘴,瞅瞅四下無人,忙抱起孩子掩了大門走進去。他呢,再累也不敢睡,觀察著這個宅子的動靜。可到了天亮時他才發現,這宅子哪裡是民宅啊!這分明是個書院!一個8歲的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急的團團轉,想不出是把孩子偷出來還是說實話。結果剛過了晌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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