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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春荷不明就裡,但荔程風神情裡的抱歉卻明明白白的映入眼簾。
“儘管我鄙視朗赫,但還是赴了他月中之約,如若我親眼所見,這一生我都會對這樣的事嗤之以鼻……他真的像他故事裡講的那樣……變了!”像是又回憶到了那張狼皮,荔程風眼睛瞬間緊閉。“那一刻,我覺得如墮冰窟,我反映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個小女孩,我的妹妹,竟因為我的無知,她嫁給了那個怪物!本來就被綁在樹上的他,那一晚被我無數次的鞭打,我心裡除了恨和懊悔,已經沒有其他。我喪心病狂般將他抽打到天亮,在眼睜睜的看著他恢復人形後,我又忍不住狠狠的打他!他被我打過、罵過、踹過、侮辱過,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聲,我恨不得打死他,但漸漸恢復理智的我,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他是我親妹妹的丈夫!而且還是我一手造成的孽緣!”
荔程風后悔不已,春荷瞪大雙眼無言以對,原來,長久以來他們這兩個春荷生命中極度重要的男人居然是這樣尷尬相處的!而且那個睿智沉穩的朗赫,竟還有過這樣悲慘的時刻……
“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現在知道這座倒黴山秘密的除了你我還有我的大哥,不過你放心,大哥通情達理,他從來只要我好好和你們相處,不會說出去的。只是,萬先生……我永遠也想不到,原來我追捕了那麼久的革命黨居然是我的生身父親……如果相認,想必又是一場噩夢。”
……
直到荔程風走了幾個時辰,春荷才從懵懵懂懂的感覺裡清醒過來,心裡一直回味著他的話:如果相認,想必又是一場噩夢。怎麼自己就沒有想過,那麼義無反顧的去相認,換來的也許並不是天倫之樂。荔程風的話很對,朗赫的出爾反爾是不是也是因為縝密的考慮呢?剛才本想留荔程風多待幾日,但他卻面露難色,考慮良久還是搖頭說自己已應了他人之約,必須趕去,過些日子再來探望春荷,一起商議認父之事。
春荷覺得今日和荔程風的相認像陣暴風,來去匆匆,但留下的後果顯著,雖然那聲“哥哥”自始至終沒有叫出來,但自己的心卻在他離去後的回味中慢慢融化。但春荷的底氣並不足,因為沈家父母對這些事還一概不知,他們的心都在這個女兒身上,如果得知她不僅知道自己的身世,還瞞著他們自己去認親,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怕是一時難以接受的。跟荔程風見完面,春荷發覺自己不那麼怨恨朗赫了,就像荔程風說的那樣,朗赫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分寸,他的身體裡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切隨他去好了,自己身邊有了親哥哥的陪伴,就不再那麼懼怕下一個可能出現的悲劇了。
一五五
讓春荷沒有想到的是,朗赫這次下山幾乎過了一個月才回來,他看上去累,眼裡也沒了平時精明閃亮的樣子,反而有了一種等待的意味,常常魂不守舍。
春荷端來上好的普洱,在朗赫面前坐下,問:“你怎麼了?剛回來就焦慮不堪的,發生什麼了嗎?”
朗赫不做聲,痴痴望著春荷,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怎麼了?累了就睡吧,我給你鋪床,你就在房裡睡,我出去。”春荷總覺著朗赫有點怪異,但想想再過一天就是月圓之夜,也許這樣的疲乏是正常的。
“你不恨我嗎?”朗赫沒頭沒腦的問。
春荷怔了一下,瞭然的勾勾嘴角,微笑著安撫朗赫小心謹慎的卑微的感情:“不恨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應該干涉太多。”
“可我寧可你恨我……春荷,你不該這麼輕易的就原諒我。”春荷的寬容更讓朗赫無地自容。
“不恨,因為我愛你。”春荷看著朗赫字字珠璣,末了,又嘆了口氣,對著朗赫瞬間呆滯的臉平靜的說:“我給你鋪床,你先好好睡下,明天會很費力氣的。”說完,安安靜靜的將床鋪收拾好,端起喝完的茶碗閉門走了出去。
朗赫目送春荷走遠,無奈的閉緊雙眼,咬著牙痛苦的說:“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對我越好我就越心痛,春荷,對不起,欠你的,下輩子還你……”
春荷覺得這次朗赫一定又籌謀了什麼事,還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否則朗赫的樣子不會這麼絕望,這麼擔憂。難道“源”字號真出了大事兒,回不來了?正考慮要不要給老夫人說一下自己的想法,電話突然響起,春荷接起,荔程風的聲音傳來:“我找朗赫!”
“子芽?你幹嘛?”
“春荷啊?哦沒事,問問朗赫在不在家。”
“剛回來,可能睡了吧,我也不知道,有事?”
“回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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