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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片塞進靖遠嘴巴，靖遠吃痛的“唔”叫一聲，委屈的看著朗赫，滿臉氣憤。朗赫在一邊兒含笑不語，夾起一塊兒香菇喂進春荷嘴裡。

靖遠咕唧著把魚吃完，詫異的指指朗赫又指指春荷：“你倆什麼時候在麼好？”

朗赫想了想，也是一副不解模樣：“不知道，春荷這幾天都怪怪的，乖得離譜。”

“什麼叫不知道？”春荷一筷子打到朗赫腦袋上，完了又想到什麼，趕緊站起來給他又吹又揉，“哦，相公不疼不疼，對不起啊，我錯了我錯了……不過你也是，我們倆不是一直都好好地嘛，還要繼續好好下去，永遠好好的，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說著，還做了一個下砍得姿勢。

春荷抱著朗赫的腦袋憧憬的哈哈直笑，朗赫的心裡一片綿軟，靖遠在一邊兒卻翻江倒海一般，心內不住湧動著某種情感，表情漸漸沉下去。

一二八

八月十四，朗赫到了黃昏才從商會回來，吃了點兒晚飯，便和春荷商量明天送春荷回山上的事。

“我不回嘛可不可以？我不想回嘛好不好？”春荷撒嬌。

“回去，必須回去，要不然你一個人呆在山下我不放心啊。”朗赫坐懷不亂。

“我沒一個人！你不是也在山下嘛？我和你一起麼！”

“不可以！明天巡鋪好忙好亂的，你趕緊回去，別在這兒多待。”

“巡鋪是必須做的工作吧？為什麼每次這個你都不讓我幹？我也要幹，我要知道怎麼弄的，還說讓我幫忙生意呢，連這麼點兒事都不讓我做？不管！不回去，要不然你也回去？讓別人巡去！”春荷磨磨唧唧的蹭著朗赫。

“別鬧，春荷，說真的呢，明天必須回去。”朗赫有點著急了，看樣子春荷來真的了。

看著朗赫有點發綠的臉，春荷頹了下去，一會兒突然又坐起來，賊兮兮笑眯眯的看著朗赫，朗赫被她看得滲滲的，躲開一點兒她，問：“春荷你看什麼？”

“咱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她又有什麼主意了？朗赫有點害怕。

“你看，反正……咱們，不是也沒……那什麼嘛對吧？然後，你讓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我就跟你圓房！”春荷臉紅脖子粗的結結巴巴說完，眼睛閉住，不敢看朗赫一眼。

朗赫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不知所措。

很久很久，春荷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朗赫還站在原地，只不過面向窗外，不知道在注意什麼，於是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望向他臉上——朗赫不知想什麼，滿臉肅穆，一動不動，但他的目光卻已經在春荷臉上游過了幾個來回。

朗赫太嚴肅了，春荷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記得上次在昆州孃家時候，也是她先主動提出要圓房的，作為一個姑娘，這樣是有些不知檢點了啊。

“朗赫，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這種事不能當交易，我只是說著玩的。”越說聲音越小，春荷忽然很怕朗赫看輕了她，她不是那種輕薄的人啊！

忽然，朗赫動了動，轉過來捧著春荷的臉：“我沒生氣，可是跟我一起巡鋪就那麼重要嗎？”

“不是因為這個！什麼巡鋪什麼圓房統統都不要！是因為我不想和你分開了，我每天都想看見你，和你在一起嘛！”春荷任性的拽住朗赫的胳膊不鬆手，身體緊緊貼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把臉朝朗赫懷裡拱，恨不得可以和他融到一起。

朗赫身子震了震，一把摟過春荷，兩人的氣息一下一下呼到一起，窗外的月亮差不多圓了，春荷瞅了瞅月亮，慢慢抬起頭，朗赫的唇迎了過來，眼鏡卻緊閉著……當兩隻綿軟的唇緊貼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深情，那麼用心，春荷感到耳邊就像響起了禮炮一般，閉著的眼前一片璀璨……

《人獸物志考》

一二九

第二天一早，春荷聽話的回到山上朗宅，想起昨晚，幸福中還是隱隱有些失望，昨晚的親吻讓春荷無比陶醉，朗赫那麼輕柔的一絲一絲吻著，就像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生怕弄破了它。到了最纏綿的時候，春荷明明感到朗赫已經完全沉醉進去離不開她了，可還是在最後一刻，朗赫推開了她，雖然還是輕柔緩慢，雖然好像極度的不捨，他還是緩緩地推開了她。最後，春荷記得朗赫抱起自己，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拍著她一下一下的哄她入睡，她不忍心看朗赫複雜神情的眼神，於是不捨得閉上眼睛，直到聽見門“咔嗒”一聲響，他走了，回到他的大開間去睡了。他們一向如此，只要在商會的會館，他住大開間，她在小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