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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惶恐了。只是,姑娘,你這般尊貴,卻輕身涉險,跟我們這群山賊混在一起,難道不怕嗎?”
“怕什麼?”殷梅轉過身,背向景秋,“我當初還讓山賊搶了我做壓寨夫人呢!誰知道那山大王是個沒用的,倒叫我生氣!你別忘了我的吩咐,都寫出來貼上啊!”
景秋看著殷梅背影,一時竟有些語塞。難怪獨松崗的時候殷梅只在寺內檢視一圈就發覺了異樣,說是看建築式樣看使用器皿,甚至寺門上牌匾字型,一見都是本朝的,根本不是前朝的樣子,因此察覺這些不過是圈套,所謂的鬧鬼全是人為作假。皇室子弟,果然博學,比眾不同。只是殷梅這樣不管不顧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真是件險事。他心裡想了又想,思量又思量。 景秋根本沒寫什麼字。他的字寫來也不是給殷梅撒瘋賭氣用的。好好的一筆字真寫了殷梅吩咐的話,景秋都覺得丟人。何況那些話根本就是給一個不存在的人看的,寫了也是白寫。不說那人生死如何,景秋自信,想要混過他的耳目偷偷上船,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殷梅知道景秋沒寫,於是她自己寫。寫出來之後,都在最下面畫了個誰也不認得的圖畫樣的字。殷梅瞧著滿意,便叫船員都四處貼了,任何角落都不遺漏。
龍鷹開始並不知道,後來偶然看見一份,怒衝衝的把所有的字都給撕了下來,去找殷梅:“你到底要怎樣?是怕有人不知道你身份是不是?你非要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是不是?萬一景秋有了歹心怎麼辦?萬一這船上有人起了壞意怎麼辦?就算景秋和船上的人都沒惡意,萬一什麼時候有人說漏嘴,被壞人知道了怎麼辦?殷梅,你是覺得自己活得太安逸了,想要陪三子先生去麼?三子先生知道你如此,他也不會安心的!”
“跟他什麼關係!別什麼都扯上他!”殷梅怒斥,“龍鷹,誰給你資格批評我的?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難道你要殺我的頭麼?”龍鷹冷笑,“好啊!那就來試試!我這顆腦袋現在還結實著,怕你取不去!殷梅,我把話放在這裡,這一船上,你真正可以信任的只有我!我知道景秋不是壞人,可也絕沒到可以讓你隨意暴露身份的程度!你這樣任性,最後害了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你好好想清楚吧!”
“你這話算什麼,威脅我嗎?”殷梅憤怒,還從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的。
龍鷹冷冷的,只板著一張臉深沉:“不是威脅,最多算是警告。殷梅,既然你自己都分不清事情,那我也不奉陪了。從現在開始,你的事我一概不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殷梅沒有想到的是,龍鷹當真說到做到。在那之後不管殷梅怎麼折騰,龍鷹都沒再插過手,甚而龍鷹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殷梅從未有過的待遇,自從三子離開了她身邊,她就全遭過了。沒有三子和凌莫非護著,殷梅沮喪的發現,原來誰都不買她的賬。
景秋把這些看在眼裡,只笑著,什麼也沒說。
船行十天的時候,卻到了一處湍流。兩岸青山夾道,高聳入雲,陡峭筆直。河底怪石嶙峋,時常插上河面,攪亂了水流,只見著到處都是一個個漩渦,一個不慎就會被捲進去攜裹著撞在石上。然而更讓人擔心的卻是水面之下。看不見的那些石頭暗礁,一不小心就可能刮撞在船底,撞漏了船,傾覆。
船員們都打點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景秋親自站在船頭,死死盯著河面。
只殷梅仍是無所事事,在甲板上仰望長空。
突然一聲鳴嚦,竟是高遠傲然。
殷梅不覺抬頭上望,便見到天空翱翔的一隻雄鷹。那鷹飛得極高,殷梅只能看見它一個黑色,勉強見著翅膀的形狀而已。那鳴嚦聲卻極遠的傳了來,正在船頂上盤旋。殷梅看著那鷹,心中不覺一動,卻取了一隻細細的笛子出來,湊在唇邊,悠悠揚揚的吹了起來。
景秋聽見笛音,不禁回頭,卻看見他身後站著的豔豔的紅梅花,已經淚眼婆娑。
笛音不是青麟的笛音。那般的高揚渺遠,那般的開闊無垠。那是來自北狄的草原荒漠,那是來自北狄的鷹鳴雕嚦,是北狄的白雲悠悠,是北狄的青天朗朗,是北狄的風吹草低,是北狄的騎士笑傲……
其實笛音並不連貫,也常有些錯處,連氣息也不夠力,便斷斷續續的,聽來古怪。然而頭上那鷹似乎聽見了一般,卻飛了下來,落在船頭,歪著頭盯著吹笛人。
陡然船身一晃,撞到了什麼,整條船都差點傾覆了,幾乎直立起來。半船的人沒站穩,隨著船倒向一邊,還有人掉到了水中。景秋手疾眼快,一把撈住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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