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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篷中昏暗暗的,光線不足,卻叫那血的味道更重了。殷梅見沒人再注意,心裡早急得不行,卻一直按捺了,此時才撲過去:“你怎樣了?”
“沒事的。”“周正”輕撫殷梅的頭髮,半躺在船中,攬過了殷梅在自己懷裡,壓住了一陣咳。
“你就知道說沒事!”殷梅不敢大聲,只悄聲怨怪,“明明傷得厲害!我替你包紮了吧。”說著動手給人解衣,露出胸膛上青白色的面板。
“別。”那人拉住了衣襟,“怕被看出破綻來。我頂了人家的名出來的,回頭被發現就不好了。”
“你之前也都頂著人名的?”殷梅嗔怨,“在儲藏室的時候扒你麵皮都沒扒下來!”
那人輕笑搖頭:“那個真不是我。我這次才跟出來的。你也說他身高與我接近,所以才找上他的。”
殷梅愣了一會,呆呆的問:“那你之前都是在哪兒的?怎麼我找翻天都沒找到你?”
那人沉默了,只一下下撫著殷梅秀髮。
“你還裝死騙我!嚇死我了!”殷梅恨不得直接咬人一下子,卻還是捨不得對這重傷的人下手。
那人嘆息:“不是故意的。我那時,還不能動。都是龍總鏢頭幫我混上船的。”他沒說,為了殷梅他在獨松崗中了人圈套,如果不是龍鷹發現及時,他也當真已經成了個死人了。詐死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都是龍鷹給安排的,因他昏迷了都有十餘天,醒來之後才知道殷梅為他成了什麼樣。只是傷勢過重,心痛之外,別的卻是無可奈何。這一次原本龍鷹也不想他出來,只是關係殷梅,他就是爬也得爬起來了。
“你活著,比什麼都好。”殷梅灑淚,偎在人身邊。
“梅兒,別這樣。”那人摟緊了人,“你該明白的,我本來也活不得,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安心?梅兒,你該把我忘了,那才是好的。”
“胡說!”殷梅當真一口咬了下去,狠狠的,“我怎麼忘了你!你搶了人家的心,現在卻來說這些!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回行宮?為什麼正月十五的時候我讓你走你不走?為什麼要跟著我大婚?為什麼我被曲文章羞辱的時候你還要出現?為什麼那麼多次,你都不肯走?卻到了現在說這些?”
那人被殷梅劈頭蓋臉的話都說得傻掉了,怎麼也想不到會聽到意料之外的表白。他原以為自己其實都是一廂情願的,殷梅雖然肯接受他,卻也並沒有把心放在他身上,卻沒想到,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殷梅也上了心了。
“你幹嘛?一句話也不說的?傻了?”殷梅惱恨,感情咬的是截木頭,連痛也不會叫了。
那人這才回過神來,清淡笑了:“真的傻了。梅兒,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你這樣,讓我還怎麼捨得這條命?梅兒,你真傻……”
殷梅這才反應來自己說了什麼,頓時羞紅了臉,不輕不重的錘了人一下,半起了身子,不肯再靠近人。
“正哥!”有人慌張的進了船篷,“姑娘!路被人堵上了,怎麼辦?”
周正緊起身:“我去看看。”卻丟了殷梅一個在船篷裡,想要像平時一樣膩著他也是不能。 殷梅差點被河水淹了。被湧上岸邊的浪頭打了,直接把她拍進水裡去。幸好她醒來及時,才沒真的被淹進去,卻是嗆了幾口水,咳個不住。秋日河水冰寒,凍得殷梅瑟瑟發抖。
“三子?”殷梅惶亂的喊出來,身邊卻沒有那一個人。大石之下,只有她自己,連夜裡的血跡都沒了,也沒有那麼濃重的血腥味,河水把一切都衝盡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那一個人,憑空消失,似乎昨夜見的是個幽昧鬼魂,到了天明就消散了。殷梅站在水裡,發了半天的呆,才抹了眼角,深吸一口氣,轉過了大石。
出乎意料。船員已經在跟人交手了。
殷梅眼見著一群短打赤膊的水寇正與船員撕搏,她心裡一驚,仗劍奔了過去,一劍削向一個水寇,解了一個船員的圍。只是她的劍扔是留情,貨真價實的殺人她還是下不去手。如此解了幾處危急之後,殷梅自己卻被水寇看中了,撥了些人手來圍攻她。殷梅的處境頓時堪憂,四面被圍,一時想要衝突都難。
一個寬厚脊背擋在了殷梅身前,幫著她一起對敵:“姑娘,小心些!”
“三……周正?”殷梅愣了一下,隨即才分辨出是誰。饒是如此,她還是一陣恍惚,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那人。
“姑娘,你別分神!”周正哭笑不得,“下手狠些吧,跟這些水寇沒什麼話好講!”大片刀在他手裡舞得虎虎生風,身手倒是意外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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