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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孤竹傾：“公子，這是公子要的與怒倫結盟者的名單。別的，我有負公子所託，甘願受罰。”說完拔出匕首，倒轉了鋒刃，就刺向自己小腹。

龍鷹緊忙攔住了阿若的匕首，不讓他自殘，轉向孤竹傾，慌忙想說：“等等，這件事……”

“這件事是我錯了！”阿若厲喝，阻了龍鷹的話，“龍小姐不必為我求情。”合上了眼，輕笑，“龍小姐，阿若辜負公子信任，阿若不配。”

只有龍鷹知道阿若說的是什麼不配，心裡猛地一痛，索性搶了阿若的匕首：“三子先生，阿若他……”

“龍總鏢頭，”孤竹傾淡淡的止住了龍鷹的話，“這件事，阿若必須接受懲罰，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還有，”他望著龍鷹的目光竟有幾分凌厲，“龍總鏢頭該明白，阿若是為什麼甘願承受的。龍總鏢頭，你仔細想清楚。”說完抽出馬刀，丟在阿若面前。阿若不肯說，可是他能懂，阿若不是會因為一己私心做下錯事的人。看阿若的樣子，維護龍鷹的可能還更多。可是既然阿若要護住龍鷹，他也滿足阿若，絕不拆穿。

阿若淺笑，藍綠色的眼睛明亮：“多謝公子。”拾起馬刀刺進自己小腹，沒半點猶豫，淋漓的血順著他手滴在地上，他臉上的笑容卻沒減半點。

殷梅急忙扶住阿若，把刀從他小腹拔出來，向著孤竹傾嚷：“快來替阿若包紮！孤竹傾，我恨你！”

龍鷹在一旁看著孤竹傾和殷梅為阿若忙，自己卻不敢湊到阿若的身邊。那張蜜色的臉孔因為傷痛而顯得慘淡的白，卻越過殷梅和孤竹傾之間的縫隙，笑著看她。龍鷹的心被絞了，狼狽的別過臉，不敢再看阿若。

阿若受傷，幾個人就暫時在地道里修養。何況外頭風聲正緊，他們也不敢就再去找東西。殷梅發覺，有時候阿若獨自在角落裡，眼睛看著的不再是虛無，而是龍鷹。然後，阿若就會輕輕淺淺的笑，笑裡帶著自嘲。

殷梅還發現，龍鷹有時候也會看阿若，都是在阿若睡著的時候。龍鷹就遠遠的盯著阿若的臉看，又在阿若每一個輕微動作的時候轉身，像是仍對阿若不屑一顧。殷梅篤定，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喂，阿若，你覺得龍鷹怎麼樣？”殷梅故意去問阿若。

“龍小姐？”阿若摸著嘴角笑了，低低垂著眼睛，“龍小姐是鐵打出來的吧，還是石頭刻出來的？哪有女人是她那樣的？比男人還厲害！不過，她是負責任的人，有她做護衛其實讓人安心。小姐你別總對龍小姐有偏見，她是很可靠的人。”

“鐵打的？石頭刻的？”殷梅瞪大了眼，想想也跟著笑了，“說的好！真的耶！龍鷹平時幾乎都不笑的！什麼事情都一副嚴肅的樣子，都沒半點鬆弛的時候！你沒看見她以前吼自己的鏢師呢，板著臉啞著嗓子，哇！好嚇人的！”

阿若輕笑：“龍小姐表面厲害，其實心底柔軟，不忍心傷人。”不然，就該把他殺了，而不是留著他活到現在。

殷梅被阿若笑的樣子蠱惑了，眨眨眼，堅決認為阿若和龍鷹有問題：“龍鷹，你覺得阿若怎麼樣？”

龍鷹哼了一聲，沒搭理殷梅。這位公主殿下是太閒了，閒得連去磋磨孤竹傾都懶了，就來鬧她。

殷梅決定換個方式問：“龍鷹，你還嫌棄阿若麼？”

龍鷹正喝水，被殷梅的話嗆住了，半天回答不了。然而就算咳嗽平息，龍鷹還是發覺，她沒法回答。些微怔然，龍鷹去看正用匕首削著什麼的阿若，男人蜜色的脖頸有汗珠掛著，側臉筆挺，輪廓深刻，卻仍是有一份男人少見的秀美。那雙眼睛顏色淺淡，似乎會隨著火把的光變幻顏色。龍鷹想到曾經抱住她的男人的身體，和男人胸前大片的刺青，晃得她心疼，豔得她窒息。

“龍鷹，你和阿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跟他一起回來？”殷梅難得的有耐心，不過興致盎然的樣子讓龍鷹有些怕。

“我和他是偶然遇到的。”龍鷹只說，“我在找你們，就跟他一起來了。”阿若寧可自傷都要維護她，說不會感激是假的。救了她，替她解了藥，還要維護她的名譽尊嚴，阿若平時確實總對她冷嘲熱諷百般譏誚，可是除此之外，其實細想來，阿若哪一次又不是在她需要的時候救她幫她護著她？阿若在她面前給自己裝了一身的刺，那也是因為她給阿若的也全是刺。阿若從不會在殷梅面前說些嘲諷的話，在孤竹傾面前更是馴順，因為殷梅和孤竹傾面對阿若的時候，給他的也是同樣的關護柔和。

“哼！信你才怪！”殷梅鄙棄，“偶然遇到的？你們之間一定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