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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廣庭對於捉弄頭暈眼花的陸寶菱十分有興趣,出門的次數也越發多了,這一日便被徐宗政給堵在了門口:“你這是去哪兒?”
徐宗政五十多歲的年紀了,鬍子花白,身材精瘦,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暮鍾之態,反而炯炯有神——他早就發現這個孫兒的不對勁了。
徐廣庭臉色不變,謊話說的無比順溜:“有人請客,出去喝酒去。”這可不怪他撒謊,自從姑母被趕出家門,已經有十幾年了,他也是在江南讀書的時候偶然間和姑母相認,那時候姑母已經守寡,生活貧困,卻不許他告訴家裡人,他只好接濟一二,後來回了京城,他無暇顧及到江南那邊,便多次寫信請姑母入京。
姑母好容易答應了,卻沒想到在家門口被拐子盯上,在客棧裡就被劫走了,幸而遇到了陸寶菱,一起逃了出來,算起來,姑母來京城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若是叫祖父知道自己知情不報,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徐宗政是政壇老手,喜怒不形於色。縱然心裡懷疑,面上也不露,徐廣庭也不簡單,徐家人的心思深沉是與生俱來的,他可不畏懼祖父的灼灼目光。
徐宗政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來,便笑吟吟的吩咐了幾句少喝酒就放過了,徐廣庭可不敢放鬆警惕,出了門也不敢徑直去槐樹衚衕,而是直奔天香樓——祖父肯定會派人跟蹤他,看他有沒有去酒樓。
在天香樓待了一陣子。又叫了一桌飯菜叫人送到槐樹衚衕,這才打馬過去,今兒陸寶菱倒沒來。楚夫人和桐葉主僕倆正商量著吃什麼,就見一整桌的酒席送了過來。
楚夫人笑著把侄子迎進門,卻不曾想這一幕盡數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
徐宗政縱橫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徐廣庭是他一手教導,他心裡想什麼徐宗政清楚得很。因此叫人一路跟到了底,卻沒想到得到這個意外的訊息。
晚晴,那是他最得意的女兒啊,結果卻不顧禮義廉恥,不顧家族榮耀,跟著一個舉子私奔了。這等於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十幾年了,他一直狠著心腸。沒有去尋找女兒的下落,沒想到女兒早就來京城了,還有廣庭這個小兔崽子,看樣子是早知道的,居然瞞著不說。
十幾年間。徐宗政見慣了風風雨雨,對女兒的叛逃和私奔除卻一開始的憤怒。只剩下思念和懊惱,如今若是能父女和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出意料的,徐廣庭回家後就被徐宗政叫了過去,捱了一頓手板,徐廣庭先是驚訝,繼而笑嘻嘻的:“我這不是怕祖父生氣,早知道您這麼惦記姑母,我早就告訴您了。”
徐宗政面子上過不去,還嘴硬:“我哪裡是惦記,她既然守了寡,就該回家,如今在外面成什麼樣子。”徐廣庭道:“祖父,我說了您可別生氣,我也問過姑母,她說她不想回家。”
徐宗政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徐廣庭忙道:“祖父先聽我說,當初姑母是被您趕出家門,如今又怎麼好主動回來?姑母如今清貧的很,您先低個頭,叫人給送些東西過去,姑母知道您惦記著她,心裡自然就鬆動了,我再一勸,不就好了?”
徐宗政有些遲疑:“你姑母的性子我可清楚,倔的很,你能勸得動?”
徐廣庭笑道:“我勸不動,自然有人勸得動。”又把陸寶菱如何營救楚夫人,如何和楚夫人相認的事情說了一遍:“姑母如今把陸寶菱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只要寶菱出面勸,姑母肯定會鬆口。”
徐宗政嘆道:“陸萬林那個老東西,本以為他沒有男孫承嗣,成不了什麼氣候了,沒想到倒教匯出來這麼個好孫女,要是換了旁的年輕姑娘,還不定怎麼樣呢,哪還能冷靜下來想法子逃走?”
徐廣庭道:“要說陸寶菱,確實聰敏機警,心地也不錯,就是被顯國公給慣壞了,如今出門在外拋頭露面,任意和人結交,簡直當成了個小子養的。”
徐宗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陸家沒有男嗣繼承香火,陸萬林總得要為將來打算,他這樣縱容陸寶菱,八成是要留在家裡招婿的。”
徐廣庭笑起來:“招婿?我看可沒有男人敢娶她,無子而奪爵,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徐宗政擺擺手:“規矩還不是人定的?你不知道這裡頭的事,陸家長女陸靖柔如今是鎮國公世子夫人,陸家次女陸宛君又在大恩寺替太后修行,前段日子傳的那些流言雖是裴家人有意詆譭,可也不盡是假的,皇上的確看中了陸宛君,要納為妃子,將來外有陸靖柔幫襯,內有陸宛君吹枕頭風,陸家,只怕倒不了。”
徐廣庭沉思良久,這才發現離話題越來越遠,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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