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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都沒有說話,心裡卻暗暗道,自然是不肯的,你把皇位從人家手中搶走了,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李慕容把李大人罵了一頓,限令他一個月內把糧草籌集好。
在前朝挺威風,回宮後李慕容就蔫了下來,也不吃飯,也不見人,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
陸如玉聞訊趕過來。她已經知道了前朝的事,見李慕容獨自一人喝悶酒,不由得道:“往後比這更艱難的事還有呢,你難道每回都這麼喝悶酒?那你早就醉死了。”
李慕容呆呆道:“皇叔說的對,我真是不適合當皇上。”
陸如玉坐在他旁邊,替他擦了擦衣襟上濺落的酒:“誰也不是生來就什麼都會的,慢慢學就是了。”
李慕容握住了陸如玉的手:“我不高興的時候你就對我很好,我高興地時候你瞧都不瞧我一眼,難道我們倆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嗎?”
陸如玉搖頭:“我是你的妻子。你需要我,我就來了,你不需要我。我何必往你跟前湊。”
李慕容將頭放在陸如玉的頸窩:“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懂我,只有你對我好,如玉,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
陸如玉溫聲道:“你別甜言蜜語的,還是先想想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吧。”
李慕容很苦惱:“那些人一看樣子就是不想打仗的。”
陸如玉道:“日子過得好好地。誰想打仗呢?而且你才新登基,朝中六部官員,大都是廣宣王提拔起來的,對你也是面服心不服,你得想個法子把他們收服了才是。”
李慕容皺眉道:“我如今只有那一紙詔書,還是你模仿的。壓根經不起推敲。”
陸如玉忍不住笑起來:“所謂名正言順,只要證實你的確是先帝指定的繼承人,而廣宣王則是謀朝篡位不就行了?朝中多得是古板的大臣。他們只注重正統,如果他們眼裡兢兢業業的廣宣王只是一個為了皇位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那誰還會向著他呢?”
李慕容眼前一亮,是啊,朝中那些老臣。雖然是他登基的最大阻力,可也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他們只認血統,只認名聲,如果設一計策,顛覆他們對李慕良的印象,那麼於自己便是有利的。
第二日李慕容照常去上朝了,不少大臣紛紛上書覺得以和為貴,不希望打仗,李慕容也沒有發脾氣,只是笑眯眯的把摺子照單全收,然後吩咐禮部做了一件事。
當初太后的貼身宮女暖香雖然受先帝臨幸,卻沒有名分,死後屍骨也一直存放在大恩寺,如今李慕容下旨冊封暖香為貴嬪,屍骨以先帝妃嬪的身份葬入皇陵,此言一出,讓大家不禁面面相覷——皇上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不過,李慕容的話也很有道理,禮部的官員也都贊同,畢竟是為皇室生育過子女的人,照規矩的確該記入宗譜。
這件事很好辦,不過是擇了一個黃道吉日,將暖香的屍骨從大恩寺移到皇陵中,再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以告慰亡靈,誰知,停靈的時候,卻被在一旁觀禮的刑部官員文大人瞧出了破綻,文大人乃是仵作出身,據他所看,這副屍骨似乎並非生育過孩子。
他心知此事重大,並不敢草率,當即告知了李大人,李大人趕忙屏退眾人,請文大人再細細的看了,文大人道:“女子生育過後盆骨會變得寬大,骨頭之間的縫隙也和之前有所不同,如今這副屍骨,一看便知是沒有生育過孩子的。”
都說廣宣王乃是太后的宮女所出,可如今這宮女竟沒有生過孩子,那廣宣王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李大人急切道:“文大人可看仔細了?”
文大人無奈道:“李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怎麼敢胡說,我也是出於習慣,看見屍首總要習慣性的看一眼,要不然也發現不了啊。”李大人點點頭。
文大人今年四十多歲了,在刑部尚書的位子上做了將近十年,一直很是兢兢業業,克己奉公,若說他為了新皇而撒謊,李大人是不信的。
文大人有些猶豫,悄聲道:“如此看來,廣宣王真的不是先帝所出?”
李大人神情嚴肅:“事關重大,我們還是不要胡亂猜測。”
文大人道:“大人要想弄清楚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滴血驗親,據古書上記載,同族血親骨血可相溶,廣宣王雖不在此,可廣宣王卻有兩個女兒,只要咱們一驗。若可相溶,那廣宣王的確為先帝親生,若不能相溶,那麼……”宮裡的妃子公然給皇上戴綠帽子的事情可能性小於零,那麼只能說廣宣王非先帝親生。
文大人猶豫道:“要不要將此事稟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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