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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嬰依舊是目若春水般看著她,他本就坐得很隨意,這會兒更是閒散的用手撥了撥車窗旁捲起的軟簾,那簾子應著他的手緩慢落下,遮住了窗外的山林小道。
“姑娘可否不看窗外……看著我,可好?”
子虞雖然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他的雙目,柔軟若風,清淡如水,但總覺得看得太久會迷失在那一潭溫潤中,所以不敢與他對視太長。這會兒他這麼說,顯然是感覺到她的不自在了。
她抬目看他,如他所要求的那樣,但她的目光卻沒有真正聚焦到他的眼底,只是在他的瞳孔旁遊離。
尉遲嬰一笑,子虞的目光便不知不覺被他眼底的笑意吸引了,他的笑就是他的武器,他的絕殺技,子虞對陰冷事物的抗拒力很強,但對溫暖柔軟的事物,總是容易心動。尤其是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來之後,對理智的把握失了從前的水準,很多時候感情並不由她控制。
比如此刻,看著他的黑中帶藍的瞳子漾著暖透人心的笑,她竟然一刻間腦子被抽成了空白。這一刻的空白,若是面對別人,比如莫大夫或者先生,便可能會錯過很多重要的資訊,這種失誤,很可能是致命的。
好在尉遲嬰並沒有禁錮她很久,片刻後他便移開了視線,笑道,“我帶你去看她。”
子虞握緊了手心,看著他的側臉,點點頭答,“好。”
這一路上,尉遲嬰說了許多笑話,有些笑話竟與沈一說過的那些如出一轍,他們看來該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吧?尉遲嬰——該是位皇子,能與皇子交好的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能耐?
子虞也藉機問起了一些關於沈一的問題,尉遲嬰只會笑而不答,說要再想知道其他的,得再同他約定下一次的出遊。
下一次的出遊,子虞不能許諾,在現代的時候,慕之就告誡過她,在沒有把握能做到的時候,不要對任何人許諾。
賑災銀失竊的事她還來不及查,能不能再有與他出遊的日子,很難說。
“快到了,那處墓穴知道的人並不多,她也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人攪擾,我們在前面一些便下車步行。”
“好。”子虞並不知道他帶她去看一個墓穴的用意,但他並不是無聊之人,想來這一趟,不會是白白浪費時間。
馬車又行進了不到十米,尉遲嬰便讓馬車停了下來,自己先下了車去同車夫低聲交代了幾句,子虞偶然聽到他讓車伕對今天出遊的目的地保密一句,其餘的都聽不太清。隔了不多久,他便掀開了車簾,扶子虞下了車。
他們此時身在一片楓樹林,丹楓的季節已過,只能從滿樹的枯枝中想見楓紅時節的繁盛美景。這景象雖略顯蕭條,但仔細看去,也能見枯枝上發出的新芽,也就添了幾分春日的生氣,並不顯得太過落寞。
兩個人並排走在林間小道上,因為走的人並不多,這小路隱沒在枯葉殘雪間,並不明顯。林間的山風有些涼,一陣一陣又不間歇,吹得後脊發涼。尉遲嬰見子虞衣衫稍顯單薄,便褪下自己的外衣與她披上。
子虞側身讓開,謝過他的好意。
尉遲嬰沒想到她會不接受,這許多年,與美人授衣,向來都多得美人的青睞,在她這裡,卻只能嚐到碰釘子的尷尬,作為男人,這種掃面子的事,真的很難忍受。
但除了忍著受著,又沒有別的辦法。
子虞也看出他的笑意微斂,雖然神色仍然讓人如沐春風,但他畢竟是皇子,被女人這樣拒絕,該是不好受吧。
“尉遲公子金貴玉體,受不得風寒。”
聽她這麼說一句,卻比那些美人千恩萬謝來的珍貴。
他重新將手中的衣服抖開披在她身上,笑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該拒絕我。”
“……多謝。”他將皇子的身份抬了出來,自然不容她再拒絕。不過這件外衣雖然輕薄,卻很暖和,只是披在肩上,就已經將一半寒氣阻擋在外了。
溫暖確實可以融化很多東西,比如此時的氣氛。
尉遲嬰見她不再拒絕,雖說是以皇子身份來說話,但好歹她算是接受了,心中竟然莫名的高興起來,這種興奮不亞於第一次騎馬狩獵時親手達到獵物的心情。
他走在她身側,儘量和著她的步子,暖笑道,“你不問我,為何要去看一座墳?”
子虞一直在沉思,被他問住,一時間脫口而出,“因為你不會只讓我去看一座墳。”
尉遲嬰遲疑了片刻,沒再說話。
走了半個時辰,繞過一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