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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歌手一頓,一滴墨汁悠悠從筆端滑落,猶如一滴黑色的淚。沉默半晌,才道:“先見見小玄再說吧。我不相信仇恨真的可以使人變得面目全非。只要還有救,孩兒就不會放棄。”
青河,我已放棄了你,如果可以,我不會再放棄小玄。
“你還在怪我們。”熙王嘆道,聲音中有些蒼涼。
驪歌沒有解釋,依舊靜靜地坐在床上,只是周身泛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王爺,有少主的密信。”門外有人輕輕道。
熙王從守衛手中接過密信,就將其打發走了。不待驪歌接信,熙王已若無其事地拆了封,驪歌尷尬地縮回伸了一半的手。看了眼署名,熙王皺眉,不悅地道:“你怎麼還跟他們家有聯絡?”
“誰呀?”驪歌邊接信邊問。眼睛瞟了下署名,驪歌嘴角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陳首陽?呵呵,看來晉王家能做主的人也坐不住了。
陳首陽,字孤竹。是不是有點耳熟?沒錯,就是取自餓死伯夷、叔齊的首陽山,兩人長大的孤竹國。據晉王解釋,他給世子取這名是希望世子能有伯夷、叔齊的氣節。不過,某腹黑男曾惡意地揣測這位晉王爺是不是偏愛幼子,暗示大家他的世子位子不穩。
可是,看著看著驪歌嘴角的笑容不見了,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熙王一把搶過信,草草看了一眼,壓抑著怒氣道:“這個陳定序,真是不知死活!”
信上說,最近戎狄調兵頻繁,明明不到秋冬“打草谷”時節,戎狄卻派大批部隊南下。探子回報,南移方向極有可能是冀州!
冀州如今的主人是誰?梁王!如今梁王最需要的是什麼?兵!兵從何來?借兵!梁王,你夠狠,為了爭權奪位,連祖宗基業都能出賣!
就在驪歌目光變幻時,熙王忽然反應過來:“哎,驪歌。不對啊,驪歌,這個陳首陽是晉王世子啊,他怎麼……”
驪歌冷冷看熙王一眼,陰測測地道:“父王,您以為我為什麼對陳皋跟三皇子接觸無動於衷?因為在我心中,陳皋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一個紈絝子弟,不足為懼。他的家族也不會過分看重他促成的聯盟。晉王老了,晉王府真正說得上話的陳首陽!我跟陳首陽早在咱們還在通州時就接觸過了,這一點,連陳皋都不知!”
熙王倒吸一口氣,好小子,你埋得夠深的!怪不得前段時間幾人上躥下跳,蹦躂得歡實時,你一直都是一副獨坐釣魚臺的樣子。原來,是早就埋好了啊。
“哼,困獸猶鬥!”驪歌冷哼一聲,不屑道,“我正愁怎麼找個由頭收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太祖訓言》第一條,治天下之道,必建藩屏;封建諸子,期在藩屏帝室。藩王無故不去位,去則存香火。
只這一條,就為皇上想要永久地消除梁王之患留下了麻煩。當年殺泰王,是因亂戰,有一層遮羞布,再加上當年人心惶惶,沒人計較這些。但是現在,皇上要想名正言順地殺梁王,難!
可是,梁王如今自蹈死路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太祖訓言》第二條,非陳氏不得封王,王必敬上。陳氏子孫背國者,除族譜,與庶民同罪。
與庶民同罪,梁王,缺了這藩王的名頭,我看你還如何號令天下!
熙王沉吟了下,道:“他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啊。若成,則萬世基業可享;若敗,則遺臭萬年。他這是要孤注一擲了。”
驪歌冷冷一笑,挑眉道:“他未免高估了自己!戎狄肯幫他,是建立在他能讓戎狄獲得最大的利益的上的。可是,若是戎狄想要的他提供不了呢?”
“你是說……”
“父王,這事,還是讓朝廷去煩吧。咱們,沒必要管。最好是裝不知道的,不然,咱們父子倆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驪歌漫不經心地道。
熙王臉色一變,的確,自己比皇上得到的訊息還快,沒有特殊的途徑是不可能的,可是,你要那麼多人手你想幹嗎?
打定主意要獨善其身的父子倆悠悠閒閒地下著棋,朝裡卻已吵翻了天。
“魏閣老,這種沒影的事怎麼能拿來朝議呢?且不說是不是真,就算是真的,您這抄家滅族的說法也太狠了吧?雷大人,您是刑部尚書,這事您來評評理!”一個乾瘦老頭吹鬍子瞪眼道。
“這……《太祖訓言》裡確有不得輕易動藩王的條例,只是……”一個紅臉膛的中年官員為難地道。
“對啊,《太祖訓言》裡都說了,難道各位大人還要違背祖訓嗎?”乾瘦老頭逮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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