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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驪歌也不被允許擅自提起。
章珩頭上見汗,目光復雜地看了驪歌半晌,才略有些狼狽地直起身來,強自鎮定地低聲道:“你們都看到了,你們的主子在發病,跟了他那麼久應該懂點規矩吧?”短暫的沉默,顯然房中人在猶豫,不過片刻,就見房中一側的樑上略下一條黑影,只一閃,便消失在窗外,其他黑影遲疑了下,也紛紛離去。章珩仔細數了數,發現只有五條,微微皺眉,低聲道:“你也走吧,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刺史府你們還怕有人刺殺他嗎?”說完,章珩也不再動,只靜靜地等著,果然,不一會兒,床尾帷幔微動,從中閃出一人來,黑衣黑靴,臉帶鬼面具,章珩見他肯出來也暗自鬆了口氣,那人衝他拱了拱手,又看了看仍在昏迷的驪歌,章珩會意,道:“你放心,大夫已經看過,他沒什麼大礙,你們可以在門外候著。”黑衣人這才沉默離去。章珩待他出去,緩緩掃視了下週圍,閉目屏息查探良久,才相信暗衛們確已全部退去。轉頭看向無知無覺,仍在喃喃自語的驪歌,暗道:“驪歌呀驪歌,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剩下的我可幫不到你了,還望你不要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啊……”搖了搖頭,他也悄聲離去。
對於這些驪歌自是不知,此時他正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長長的石砌甬道,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偶爾聽到一兩聲滴水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驪歌從心底升起一陣陣的寒氣,沿著脊髓蔓延至腦中,只覺頭皮要炸了,身上也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忽然,前方閃爍了一點亮光,驪歌驚喜地向前奔去,可是為什麼那亮光反而越來越遠,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就在驪歌以為自己要倒下時,忽然覺得眼前亮了,雖然只是昏暗搖曳不定的燭光,也足以讓此時的驪歌感到溫暖了。
驪歌慢慢上前,走進光源處——一間石室中。
進去了才發現,這並不是單純的石室,長寬大約都是七八步的空間被一道鐵柵欄分成兩部分,靠牆的部分儼然是一所小小的囚牢,石床上鋪著一層薄薄的乾草,一青色布衣的瘦削男子倚牆而坐,原本梳得整齊的髮髻此時很是凌亂,那衣衫上黑褐色的東西是——血!驪歌只覺此情此景說不出的熟悉,可使用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這時青衣男子忽然轉過頭來,當驪歌看清那稜角分明的臉龐,霸氣的眉眼,英挺的鼻樑時,身體瞬時僵硬下來,只覺天旋地轉,一時站立不穩,差點摔倒,驪歌撐住石壁,勉強站立住,恍惚道:“青河?你怎麼會在這裡?”唐青河雙眉一軒,冷笑道:“驪歌?!你也來了……”驪歌有些失神,喃喃道:“對不起……”青河,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唐青河嗤笑:“對不起?你也會說對不起?得了吧驪歌,咱倆同是關叔的弟子,誰又不知道誰呢?成者王侯敗者寇,這個道理我懂!收起你的假仁假意吧,我唐青河不需要可憐,尤其是你的可憐!”驪歌終於回神,急道:“青河我不是這意思……”唐青河輕蔑地看他一眼,冷然道:“驪歌,你還是那麼心軟,總是把憐憫給最不應該給的人。真不知道王爺和關叔怎麼想的,居然選你做繼承人。哦,不,其實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註定了失敗,他們不是最近才決定保你,從一開始你就他們培養的物件,而我……註定是一個犧牲品……”驪歌渾身一震,震驚地看著唐青河,唐青河看到他的反應,目光柔和了些,憐憫地看著他,自嘲一聲道:“不懂嗎?我——是——磨——刀——石!我只是一塊磨刀石,你驪歌的磨刀石!只要你驪歌能成才,能成為他們所需要的人,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他們認為值得的代價,包括我!還有……我那些兄弟……”說到此,唐青河不禁嗚咽。驪歌低下頭,喃喃道:“不會的,義父和關叔不會這樣的……”唐青河悲憤道:“不會?皇家無情,戲子無義,驪歌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為了皇家,為了大姜對熙王來說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他關素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驪歌扶住石壁的手慢慢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淚珠一滴滴落下來打溼了身前的地面。唐青河見他落淚,語氣緩和了些:“我也是被關進來才想明白,我們只不過是上位者手中的工具而已,而我,呵,以前熙王府盡力培養我不是因為重視我,而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對手,有競爭才有成長。可笑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有和你一爭之力,我以為只要我做的足夠好,就能改變王爺的心意,讓他重新確立我為繼承人……”
“驪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的今天將是你的明天,我奉勸你,皇家的事別介入太多,內外庭的人也別交往太多……別忘了,我們只是工具,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覺。”唐青河冷笑道,俄而,他突然從床上掙扎著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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