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第3/4 頁)
搖曳地柳。似陽光中婷婷地荷。那般地——柔軟輕盈。
若一枝在黑暗中含苞,在寂寞中發芽,在孤獨中綻放的梅。脆弱的花瓣,隨風搖曳,卻不願低頭屈服,在那漫天的雪中淡淡開放,執著地將那幽幽香氣四散開來。
風吹,綢落。
“好!”之翰霍然站起,快步走到柳綠面前。將柳綠拉起,執了那軟玉酥手。緩步走回,將柳綠置於雙腿之上。
“愛妃這一舞,當是天下第一!”之翰將柳綠環於懷中,臉貼上她的芙蓉嬌顏,眼睛裡,熠熠閃光。
我只靜靜地看,這一刻,我不能確定,之翰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動了情。柳綠今天,擁有了最致命的吸引力,之翰,能抵抗得了嘛?
就如同男人逛妓院,你說,一個嬌媚的美人不停地勾引你,怕是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滄海桑田,什麼一生一世。皆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只有那懷中美人,才是真真切切!才是最愛!
看著之翰的那副模樣,我突然覺得很絕望很絕望很絕望。
一點點地蹭出門外,不想再看。或許再看下去,我會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才是一對。而我,不過時路人!一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路人!
舒禾跪在門外,見有人出來,呆滯的目光微微一亮,見是我。那絲微弱的光芒立刻便再次歸於一片死寂。
舒禾,你跪在這殿外的正中央,是在等著之翰,或者太后出來時,一眼就能看見你。然後疼惜你,赦免你麼?
你太過天真了吧?
或許我,是不是也太天真?居然傻到相信一個帝王對我說的要許我以份只屬於我的感情。也居然真的在為著那個目標努力!
是自己太奢望了吧?可為什麼,就算是心痛到想要將它掏出來,用力地放在地上踩,再將它焚燒成灰燼。都還是不想放棄,還想要等?
一聲響亮的梆子敲響,子時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信步走在宮裡,四處都是靜悄悄的。
不知道,之翰你,是否還在美人笑渦中沉醉?
“很難受麼?”聲後,一聲幽幽的嘆息。回頭,是薌兒落寞的臉。
她,也是同樣難受的吧?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輕輕吟道,對薌兒報以苦笑。我們,不都是一樣的人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薌兒回味一般地將那詞反覆吟誦,神色愈加地落寞。
“相思苦,相思無益。可明明自己知道,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我喃喃地問,問薌兒,也問自己。
“我也不知道。可是,若是不相思了,這心,怕也是死了吧?”薌兒抱緊了手中的小小暖爐,似自己的心愛之物一般。
“那麼,你後悔麼?恨麼?”
原來,我竟是不若薌兒愛得那般的深,至少,她不悔。可我,卻是常後悔,為什麼,要留在這宮裡?
衣袋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薌兒,你的長相思,你的不悔亦不恨。放在一個連保護你都不能的君王身上,值得麼?他,究竟如何讓你,能做到這樣?
我亦該如你那般地,不恨亦不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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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之翰與一眾妃嬪通宵飲酒行樂直至達旦。
而太后,竟也是在那荒唐的大殿裡,呆了整整一晚,絲毫不曾移動一步。
我與薌兒,花了整整一夜,逛遍了宮裡的每個角落。因為我們有一樣的痛,一樣的寂寞,一樣的長相思。
待到日出,我們回到大殿之前。她依舊是著偌大的深宮裡一個默默無聞的嬪,我依舊是皇帝身邊那個備受爭議的宮女。
沒有人會知道,曾經有個除夕夜裡,兩個女人,共同度過一個心碎的夜晚,共同走過一段難捱得路程。
舒禾依舊跪在門外,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她的宮女替她撐著傘擋去漫天風雪。膝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墊了一塊皮草。大概是怕凍傷了腿罷。
我不知道,藍玉為什麼非要將舒禾弄成這副模樣才罷休。我只知,她是衝著太后去的。而舒禾,不過時藍玉和太后鬥爭中一個被犧牲掉的棋子吧?是藍玉敲山震虎的一個工具。
或許,在她被送進宮來的時候,就註定,她只是舒家的一個棋子。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只能替家族謀到更多更大的利益。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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