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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劉安歡心,處處受氣,父親不當他是兒子,弟弟不當他是兄長,但劉不害的長子劉健卻頗有才幹和氣性,對於父親的遭遇憤憤不平,暗暗組織起自己的勢力,叔叔劉遷得知後抓住劉健一頓拷打,劉健逃出後,暗中派人去京城告狀。皇帝令御史大夫公孫弘主審此案。淮南王暗中加快了謀逆步伐,不料,他的志大才疏讓周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不願意跟他一起陪葬,於是他的心腹伍被向皇帝自首,將如何與劉安策劃起兵謀反之事一一供出,朝廷下令圍王宮,逮捕太子、王后以及相關官員、賓客,繳獲了種種謀反證據。皇帝令眾臣朝議此事,群臣皆言劉安可誅。皇帝命宗正持符節去淮南自治,使節未到,劉安自殺,使節誅王后、太子及謀反有牽連的列侯、二千石、豪傑數千人。一場轟轟烈烈的謀逆案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付之流水了。
事後,皇帝念及叔侄之情,還是按諸侯王之禮安葬了淮南王,劉安與王后身著銀縷玉衣,只是陪葬品中不得有兵器、兵俑等物,就是說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淮南王也不能有自己的軍隊。事情本應該圓滿解決,但關於伍被和莊助的處理上,卻有了爭議。伍被雖是淮南王的親信,並參與整個事件,但曾多次勸阻劉安謀反,又不再稱頌朝廷美政,不失為一個有才能、有見解的可用之人,皇帝很想開脫他。但廷尉張湯直言:
“伍被為淮南王籌劃謀反大計,罪在不赦。”皇帝無奈只好將他殺了。
莊助身為侍中,之前與淮南王有較多往來,接受過饋贈,但他也是皇帝親自選拔的近臣,多少有些不忍,張湯又說:
“莊助出入宮禁,是陛下的心腹之臣,而他卻與諸侯有如此密切的私交,不殺他不足以警戒後世。”就這樣,莊助也被殺。
張湯的嚴刑峻法在處理陳皇后巫蠱案中就體現出來,當時他只放過了陳氏一人,其他人則一查到底,深挖黨羽,可見他很能揣摩皇帝的心思,其實,當時皇帝下令讓張湯審理二人,就沒想讓二人活著。張湯以頂撞皇帝的方式,順了皇帝的意,又顯示他敢說話,他的小罵卻幫了皇帝的大忙,頂撞實際是為了維護中央集權,這與皇帝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皇帝怎麼可能不喜歡這樣的大臣?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弟弟早已經掌握了帝王之道,再也不是兒時那個依偎在姐姐身邊奶聲奶氣的小男孩了。而張湯的手段也讓我心驚,當年陳皇后的巫蠱案是他處理的,淮南王的謀反案是他鎮壓的,朝中律令是他修訂的,算車緡是他最先提出的,幾乎每一項重大政治舉措都有他的身影,他心狠手辣、樹敵頗多,又非常清廉,但恰恰是他的不愛財,使他狂熱的追求權勢,比當年的舅舅和竇嬰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淮南案發的同時,淮南王劉安的弟弟、衡山王劉賜,也因謀逆被揭發,朝廷派人審理劉賜自殺,王后、太子皆棄市。江都王劉建也因與父親的寵姬和自己的妹妹通姦,並牽連一淮南謀反案,自殺,弟弟也按王禮安葬了他,但規定不得使用玉飾,以示其品德有虧。淮南、衡山、江都三國被廢除,分別改設九江、衡山、廣陵三郡,直接歸朝廷統轄。
此時的丞相是高祖功臣廣平侯薛歐之孫平棘侯薛澤,弟弟當然不好對他頤指氣使,於是藉口要用“文德”改任公孫弘為相。公孫弘以一老儒身份平步青雲,沒有宮廷和列侯的背景,再也不具有貴族高貴的心理,自然對皇帝言聽計從,不久,又封平津侯,大漢朝後拜相、後封侯也始自公孫弘。這時,弟弟已經牢牢控制住了皇權,相權絕對卑於皇權,即位之初那種君弱臣強的局面完全改變。
(四十一)陰山之戰
漠南之戰漢朝雖然大勝,仍不能動搖匈奴的根本,而像匈奴這樣一個強悍的民族,又豈會善罷甘休。就在當年的秋天,匈奴又驅萬餘騎攻代郡,斬漢都尉朱英,掠千餘人,以為報復。這讓朝廷上下認識到,漢朝在陰山一線的勝利並不牢固,若不能儘快予匈奴以有力打擊,他們在這一地區的優勢馬上會消失殆盡。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春二月,皇帝派大將軍衛青率部東指,直指匈奴之本部單于王庭。所率六位將軍分別是:公孫敖為中將軍,公孫賀為左將軍,衛尉蘇建為右將軍,翕侯趙信為前將軍,郎中令李廣為後將軍,李沮為強弩將軍。其中翕侯趙信原是匈奴小王,降漢後封為翕侯,瞭解匈奴情況,且有太中大夫張騫以校尉身份隨軍,張騫曾經出使西域13年,深知當地地理、人文狀況,且困於匈奴數十年,他可以用自己的經驗為漢軍指路。而且年輕的侍中霍去病也參加作戰,被任命為票姚校尉,票姚者,勁疾之意也。以上六將及大將軍衛青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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