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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蕉把那髮釵塞進她的手裡,笑道:“聽說五少爺最喜歡女子戴這種式樣的釵子。”
劉士誠當然最喜歡女子戴這種式樣的釵子!她第一次被劉士誠握住手時,頭上戴的就是這種!只不過眼前的這支髮釵,無論從成色還是做工上 ,都明顯地勝於她自己的那支。於是嫻兒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這份賄賂,不過收賄賂歸收賄賂,該問的疑慮還是要問的:“美蕉姐姐,五少爺這 會兒就在家裡,你怎麼不自己去問?”
美蕉諂笑道:“我們在五少爺跟前,哪裡說得上話,他只怕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嫻兒得了這隱晦的誇讚,頓時覺得裡子面子都全了,於是答應美蕉,待會兒就趁著給劉士誠送茶點的機會,把話套出來。
這麼有效率?美蕉喜不自禁,於是就不急著回去,而是留在原地等嫻兒。嫻兒為了表現一把,茶水送得格外地快,不一會兒就帶回了訊息,稱 劉士誠他們當時是在西大街的石橋橋頭髮現劉士雁的。
西大街的石橋。美蕉牢牢記下,向嫻兒道過謝,就匆匆回返,向劉士雁回話。
劉士雁聽過她的回稟,仔細回憶了一番,歡喜叫道:“對對,那裡是有座石橋,因為天黑,所以我沒仔細看。”
劉媽媽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二話不說就準備出府去西大街。她是有家在外的奴僕,這回進瓕京,全家人都跟了來,所以她想要出府,比劉士雁 要容易得多,隨便找個藉口就是了。然而她沒有想到的,今夕不比往日,隨著樂氏被逐,劉士雁落魄,她們這些跟前服侍的下人,所得的待遇 也急劇下降了——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賈氏跟前負責掌管奴僕出門對牌的媳婦子,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劉媽媽無法,只得罵罵咧咧地回到劉士雁房裡,告訴她,自己只有等晚上回家時再去辦這件事了。
劉士雁亦是氣憤,又是摔茶盞,又是捶桌子,但又能有甚麼辦法?所幸此時已是下午,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劉媽媽回家的時候了——她年紀大了 ,早已不做值夜的活兒了,是以每晚都可以回家。
出得劉府,劉媽媽怕引人懷疑,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換了一身衣裳,然後才僱了一輛馬車,直奔西大街而去。西大街的石橋,是標誌性建築 ,所以馬車很快就把她帶到了那裡。劉媽媽讓車伕稍候,自己則跳下車,去探訪劉士雁口中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的男子。
她本來沒指望當天就能找著,畢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男子姓甚名誰,但卻沒想到,才問了幾家就打聽到了那男人的住處,蓋因此處的住戶大 多兒女成群,只有他們一家還沒有孩子,僅夫妻倆人度日。
劉媽媽大喜過望,連忙朝著鄰居們指的方向尋去,但等她來到屋前時,卻發現大門緊閉,而且上了鎖。她向左右鄰居一問,才知那男子陪著自 家娘子回孃家安胎去了,才走不久,不知要甚麼時候才會回來。
劉媽媽不死心,又問那男子娘子的孃家在何處,那鄰居仔細想了想,抱歉地道:“我們都只是在這裡租住,平時並不大來往,所以不知道他娘 子孃家在哪裡,他好像跟我們提過一次,但沒記住。不過,想來他把娘子送到孃家後就會回來的,不如您等一等,過幾天再來?”
劉媽媽能等,劉士雁的肚子卻是等不得了!她欲哭無淚地揮別好心的鄰居,回到車上,心想這趟出來最大的成績,也不過是知道了那男人名叫 方春亭罷了……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暗暗咒罵劉士雁,甚麼豬腦子,都和人家睡了,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要靠她來打聽才曉得。都怪樂氏 太寵這個女兒,事事都要親自教,不然若是放手讓她來帶,絕對不會是這個模樣!
但事到如今,蠢物已養成,再抱怨也沒有用了。劉媽媽頹然地坐在馬車上,直到路過一家藥鋪,她才眼睛一亮,叫那車伕停下車,然後跳了下 去,直奔藥鋪。
藥鋪的夥計們正準備打烊,劉媽媽說了幾句好話,才將她放了進去,把郎中給她叫了出來。劉媽媽朝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問:“可有既能打 胎,又不傷身的藥?”
郎中滿臉詫異,使勁兒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露出佩服的表情來,道:“真想不到您這把年紀,還能……其實就生下來又如何,何必要打掉呢, 老來子多稀罕,人人都喜歡……”
劉媽媽瓕的一張老臉,登時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郎中見她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忙伸手去給她按脈,道:“打掉就打掉罷,年紀大了,再養娃娃確是不易。”
劉媽媽嗖地把手藏進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