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劑量吞服。但是剛才那藥渣裡,卻沒有多少紅花。”
御醫點點頭:“的確如此。”又說道,“如果是長時間服用的話……”
“長時間大概是多久?”
“如果以今日的劑量來看,大概是一個多月。”
“安貴人每日服用安胎藥,都是在白日,但是上個月我當的是晚差。”
子蕊話一說完,那跪在地上的藥娘腳又是一軟,看了她一眼,頓了片刻,還是繼續說道:“從宮外帶東西入宮,都有專人記錄。侍衛長只要查一下近月來,誰出宮買過紅花這味藥材,就可以查出是誰在藥裡下毒。”
侍衛長眼中一亮,盯著那兩個藥娘厲聲道:“若還無人招認,事後查出是誰謀害了龍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只聽得咕噥一聲,那藥娘臉色已變得慘白,拼命叩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受了人唆使,不是奴婢要謀害龍子。”
“抓起來。”
“大人。”那藥娘已哭得面無血色,忽然癲癇般撲向子蕊,口中嘶聲道,“宋子蕊,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性命。”
子蕊看著她,已怔住了,等回過神來,臉上已被她狠狠一抓,頓感生疼,這力道,怕是把她臉上的皮肉都撕下了些。她還要再撲身過來,已被侍衛架住。
侍衛長喝斥道:“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藥娘盯著他,忽然平靜下來,不知在看什麼,大聲道:“你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眾人眉頭一皺,子蕊見她嘴中一動,已猜到她要做什麼,失色道:“不要!”
可惜卻是晚了半步,那藥娘嘴角緩緩流出血來,仰天長笑,滿嘴的血腥。
侍衛掰開她的嘴,頂了一根棍子,才發現她的整根舌頭,已被咬掉半根。這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如此決然。
子蕊看著已無生氣的她,胃已翻湧,轉身乾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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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洗房的宮女見一個身子削瘦,身著藥娘衣裳的人坐在井邊,泡在木盆裡的手已經泛白,忍不住說道:“不冷麼?”
子蕊回過神來,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宮女見她神情有些呆滯,忍住了好奇,打了水走了。
子蕊收回手,卻見上面仍是沾滿了鮮血,她忍不住乾嘔,忙將手再放入水盆中。
血,都是血。
如果不是她,那藥娘也不會死,就算她會死,也不會死的那麼快。她救了自己一命,卻用另一條命填上。
安貴人有了身孕後不久,氣色便一直不好。子蕊不懂妊娠之事,也沒有看過醫書,只以為有身孕的人都是如此。原來一開始,就有人在算計著她,不想讓她生下龍子。聯想到那藥娘臨終前說的話,她忽然打了個冷戰。那藥娘跟安貴人無冤無仇,而且一旦事發,必定是死罪,既然是死罪,她又怎麼會冒險去做這種事?
那只有一個解釋,她被人要挾了去做這件事。而且是對她極重要的人,因此她臨終前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她在這露天的井邊坐著,越發覺得冷。
安貴人如果誕下龍子,對誰威脅最大?
子蕊想到這裡,已強行讓自己停止了猜測。就算她知道是誰,她也不會去揭穿。拆穿了真相,只會添了更多的麻煩。
她看著在水中有些虛晃的手,忽然明白言非所說的,責罰一小部分的人,可以換來成千上萬的人安寧。
藥娘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最後選擇了讓真相隨她而去。
她嘆了口氣,回到小藥間,又點燃了一炷香,在桃花樹下蹲了半晌。直到聽見小院門口有敲門聲,她才回過頭,一看,正是剛才那隨侍衛一起來的老御醫。
子蕊經常去太醫院,但是跟性子孤傲的御醫卻並不熟絡。她想了片刻,才記起這御醫姓周,平時倒也沒怎麼說過話,不過比起其他御醫來,更拒人於千里之外。
周莫禮見她臉上的傷口已結了血條,說道:“為何不上藥?你一個姑娘家若臉上流留了傷疤,還怎麼找到好婆家。”
子蕊默了片刻,說道:“周御醫費心了。”
周莫禮見她神色疲倦,又看向桃花樹下的兩柱香梗,頓了頓說道:“你讀過醫書?”
“沒有。”
“那你怎知紅花可致落胎?”
子蕊看了看他,聽得出他的語氣中沒有半分惡意,這才說道:“豆子在看書的時候,總是喜(www。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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