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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肚子裡的龍子有一點閃失,我看你能不能擔待得起。”
“別、別戳。”子蕊白了她一眼,被她戳了四五下腦袋,藥差點沒溢位來,“安貴人罰的是我,你那麼急幹嘛。要是把藥弄翻了,你也早點洗乾淨脖子吧。”
“你……”侍婢瞪著她,卻又是狠命戳了她一下,見她又翻白眼,已是得意道,“打翻了又怎麼樣,我全賴你頭上,安貴人怪的也不會是我。”
子蕊冷笑一聲:“安貴人有你這樣的奴婢,也真是瞎了眼。”
“哦?本宮如何瞎了眼?”
子蕊心裡一涼,回頭看去,只見安貴人正站在不遠處。她驚了驚,剛才那侍婢細聲細語或許她沒聽見,但自己剛才幾乎是嚷著,她聽不見就是怪事了。往她旁邊看去,言非竟然也在。
“主上。”安貴人面向言非,清淚已落下,“臣妾聽聞這賤婢受過華容姐姐的恩,從臣妾有身孕以來,這湯藥的時間,不是早,便是晚。臣妾想只是半個時辰,就忍了這口氣,但是今日,竟足足遲了一個時辰。”
子蕊瞥了她一眼,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反而不慌了。自己挨板子是少不了,但總不至於嚴重到丟了性命。她倒是知道為什麼安貴人長得比華容更嬌媚動人,卻沒華容那麼得寵了,因為華容比她聰明得多,不會這麼明著擠兌其他妃嬪。
言非不是個白痴,自己都能聽出來的,他一定也聽得出來。
“你要如何處置她?”
安貴人見言非好似在問自己,又好似要將生殺大權交給她,一時拿不定主意,被他看得久了,已有些怯意。正思量著,就見他的神色一頓,看向前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附近走來一個白衣男子,見了他們一行人,也頓了下來。
子蕊回頭看了一眼,是驀離。
驀離微微向言非點頭,沒有下跪,也沒有行禮,好像見到認識的人,略微打個招呼。見子蕊看過來,還來不及細看她眼中的神色,又很快回過頭去。他頓了頓,還是緩步離開了。
聽見他走開的聲音,子蕊心裡已經很是難過,只是她也知道驀離自身難保,絕不可能替她求情,與其讓他猶豫,倒不如自己先把視線收回。她抬頭看著安貴人,說道:“奴婢自知未準時奉藥,不敢求安貴人饒命,娘娘現在身懷龍子,還請保重身體。”
安貴人回過神來,似乎明白她話中有話,又看了一眼言非,說道:“禪師有言,身懷六甲時多積福德,有利胎兒。臣妾想,這侍婢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再犯,一定要重罰。”
子蕊鬆了口氣,這安貴人,還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正要開口稱讚道謝,就聽見言非說道:“時辰晚了是事實,如果讓其他宮人知道,就亂了章法。”
子蕊抬頭看他,這語氣和神色,就跟第一次見他一樣。坐在高高的位置,幾乎是俯視眾人,話裡聽不出一絲感情。
“扣了這月的月銀,三個月內禁止出宮。”
子蕊心裡抖著,她本想在春天來臨前出宮和家人一聚,現在卻要被留在宮裡。言非明明知道她很想出宮,她倒寧願挨五十大板。似乎是聽見安貴人輕咳兩聲,她才回過神來,俯身道:“謝主上賜罰。”
聽見那一行人的腳步聲漸遠,子蕊再抬起頭時,臉上卻已有了淚水。她端著碗回到御藥房,癱坐在椅子上,爐子也未點,但是她卻感覺不到冷。此時外面再冷,也冷不過她的心。
她想起那天向屋裡的姐妹們問得的歌,要唱給驀離聽的,想著那悲涼的調子,已哼了起來:
蘆葦飄,輕舟泛湖上
夕陽將落,晚霞滿天
伊人望,斜陽已盡落
魚兒輕問,爾去何方
……
她喃喃唱著最後兩句,想到驀離,想到言非,又淚目了。她以為自己跟他們都是朋友,可是她忘了一點,這兩人都是君王。就算是摯友,也不能去觸碰他們君王的威嚴和所訂立的規矩。
她不怪驀離,因為他有苦衷。她也不怪言非,因為他有苦衷。這樣一想,自己所受的懲罰,好像一點也不能覺得委屈。
豆子說的沒錯,離宮裡的人遠些,否則你永遠不知道,刺在自己背後的箭,來自哪裡。
子蕊以為晚上不用送藥給言非,因為今晚是除夕夜,他總不可能在這種日子裡還在處理國事。傍晚時分,吃過了飯,回到御藥房,就見御醫拿了藥給她,一看名字和時辰,竟然是言非的。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多說話,不會再像那天晚上送他什麼壓歲錢。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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