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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孩子是在耍性子,過幾日就好了,可每日聽著教習嬤嬤的回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他聽說過一種病,人受了刺激後就會把最不想記起的事全部忘了,這孩子的樣子,幾乎和那病症所述一模一樣。
“唉……”這可怎麼辦,從沒有聽說過哪個青樓的伎子不會任何才藝,就是樣貌出眾,那又能維持幾年?女人都是薄情的,不可能在年老色衰後還寵著你。到時候年紀大了,又沒有一技傍身,當真是要流落街頭的。
“爹爹!爹爹!你就答應我吧!”
陳爹爹回過神,看向眼前面含希冀的少年,猶疑道:“你說……你想學武?”
“嗯!”溪玉重重地點頭,澄清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容傾在一旁弱聲弱氣地補充:“溪玉要是學習劍術的話就可以表演劍舞了,到時候再配上暮煙的琴,翠柳的簫……不會讓爹爹失望的。”
溪玉瞥了他一眼:“琴聲的話,我只要你就足夠了!你比他們兩個彈得好多了!”
容傾臉紅了,連忙低下頭去:“爹爹,你就答應溪玉吧!”
陳爹爹看著跪著的兩個孩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學武可是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溪玉連忙保證,烏黑的大眼睛晶瑩閃亮。有苦頭吃,就說明有挑戰性!男人在困境中磨練自己,歷經萬難,最終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啊——想想就熱血沸騰!
陳爹爹靜默了半晌,目光從溪玉神色堅定的臉上掃過,突然道:“溪玉,從明天開始你去冷師傅那學劍,我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讓我看到你的成果!”
看著底下欣喜不已的兩人,陳爹爹側過身,眼底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怎麼都是自己親手養出來的孩子,心底還是盼著他能好,就是比不得尋常人家,也希望他能少吃點苦,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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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坐這兒歇歇,我上臺了。”
冷傲言點點頭,在離舞臺較遠的一個偏僻角落坐下來。今天是溪玉初次上臺表演,按陳爹爹的意思,要在大堂連續表演三天,反響好的話就讓他繼續跟著冷傲言學劍。他喜歡這個沉默寡言的師傅,這些日子也學得分外用心,所以今晚怎麼也要認真表演。
溪玉今天穿了一身紅色,扎眼的很,瞧著客人都來差不多了,便給容傾使了個眼色。容傾立馬意會,垂首撫琴,不一會兒,流水般的清越之聲就撲面而來。
澹臺於磬此時正在喝酒,旁面坐的是尚書左僕射佟傳銘。兩個人坐的不是雅間,而是魚龍混雜的大堂。澹臺於磬覺得很沒面子,很有壓力,而且特別不符合她一貫高雅大方的形象,可無奈是對方請客,她又不能抱怨什麼。鬱悶地瞥了一眼佟傳銘佟大人,只見她正興奮地東張西望,嘴裡還唸叨著此位置經濟省錢又實惠諸如此類的話。
澹臺於磬鬱卒的很,十萬分地想裝作不認識此人,只能低頭一粒粒吃花生米。要不是這個月俸祿吃緊,心裡又記掛著溪玉小美人,她才不會搭上這麼一個人。
說來也是巧,這日才出了禮部就碰到這佟傳銘。兩人照常客套了一番,客套完了,佟傳銘就提出一起去喝酒,自然是她掏腰包。澹臺於磬跟此人不熟,但見她如此這番誠心實意的邀請,她就心情很好地跟著來了。這佟傳銘是秦王的乾女兒,官至二品,照理說應該比她這個五品小官有錢的多,可沒想到私下是這麼摳門的一個人。
樂聲起,大堂靜了半晌,突然喧譁起來。正在喝酒的兩人也是一怔,直覺裡抬頭向四周望去,澹臺於磬有些興趣缺缺,待看到臺上那個英姿颯爽的紅衣人影,愣了一愣,還以為自己眼花,凝目一看,果真是那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溪玉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劍,紅綢緞帶從袖口掉出來,長長地垂於兩側。
佟傳銘看了一會,喝了一口酒,笑道:“劍耍得倒是不錯,乾淨利落,很難相信是出自一個弱質男兒之手,只可惜作為舞蹈來說失之柔美,還需多加雕琢。”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澹臺於磬附會,佟傳銘正覺得奇怪,轉頭向旁邊看去,只見澹臺於磬怔怔地看著一個方向,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熱切。佟傳銘一愣,下意識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臺上那紅衣少年嬌媚的側臉,紅綢飛舞,霎時間傾倒眾生。
佟傳銘心下了然,不動聲色地看完了表演,趁著臺下眾人叫好起鬨的時候找了一個跑堂的少年,塞了一張銀票過去,指指臺上舞劍的紅衣少年:“一會完了讓他上我們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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