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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耳邊輕輕嘆了口氣,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樣。
溪玉的心突然一跳,就聽到那聲熟悉的,卻在這三年來萬分想忘掉的稱呼:“玉兒……”
“玉兒……”程嚴又喚了一聲,掙扎著坐起來,這個動作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她直冒汗。但她仍然堅持看向溪玉略有些朦朧的眼睛,面色變得溫柔起來:“玉兒,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錯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聽了她的話,溪玉有些怔怔的。只聽到那邊程嚴繼續用溫情脈脈的語調說著:“這半年,我一直在到處找你,也想著,見到你該說些什麼……玉兒,我好害怕你不再原諒我,不想再見我,當年的事,你若願意,我會一件件說給你聽……”
盯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溪玉突然覺得荒謬極了。不管憐憫還是補償,都不是他想要的,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還忘不了和這個人有關的一切?
溪玉刷地一聲站起來,只給了那人一個冷硬的背影。
“程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說的一切,我都……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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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過往·痛楚 。。。
見溪玉竟似要走,程嚴——也就是澹臺於磬一急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的悶哼一聲,無力地倒了下去。
那一聲飽含痛楚的呻~吟傳入耳中,溪玉心尖也跟著顫了一顫,卻沒有回頭:“我不知道你來有什麼目的,但傷好了就走吧,若下次再被抓住把柄,可不是這麼輕飄飄的處罰就完了。你——好自為之。”
“玉兒!”澹臺於磬喚了一聲,見對方沒有一絲動容的意思,心中黯然,但還是咬牙道,“我這個樣子不能給你準備飯食了,這幾日千萬要注意,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不認識的東西一定不要亂吃,我知道你不願意讓身邊的人成為靶子,但飯食還是讓她們先試過再吃……”
澹臺於磬很少說話如此沒條理,但因為著急,也不管內容多麼匪夷所思,就這麼噼裡啪啦說了出來。溪玉卻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說有人要在我的飯食裡動手腳?”
“只是猜測。”見他終於肯聽進自己的話,澹臺於磬鬆了口氣,忍著身上撕扯的疼,道,“但諸事小心,有益無害。”
兩人雖然有那樣一段過去,但溪玉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他知道澹臺於磬這麼說必定有自己的緣由,說不定她混入飛虎營正是為了這件事。溪玉深吸了口氣,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但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僵硬,道:“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我自己會小心的。”
注視著溪玉離去的背影,澹臺於磬瞬間失去了支援的力量,極沒形象地倒在榻上。
她真是沒用,只有在說到正事時才能讓玉兒多看她兩眼,但不管怎麼說,玉兒也沒想象中那麼厭惡她,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不是嗎?
低低地苦笑起來,冷不防牽動了傷口,疼的她頻頻抽氣。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溪玉出了門,心情卻久久無法平復。三年未見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算說著歉疚和彌補的話,他也不可能再心動了。他從現代而來,更加明白這種感覺。感情的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死死糾纏著過去不放,對兩人都沒有好處。
和澹臺於磬,算是他的初戀,卻失敗的這麼徹底,到底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但既然散了,也沒想過複合的可能。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這輩子就這麼過了。可他現在是月晏的皇子,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皇母疼愛自己,到處積極主動地幫他物色妻主人選,大概再過兩年,他便不得不面臨比現在更大的壓力。只是讓他再去找另一個女人,再去體會一回那閨閣男子的生活,他會瘋的。
雖然他沒有什麼從一而終的觀念,但這個世界的人是絕對在乎的。這也是皇母為什麼如此急切想把他嫁出去的原因。他出生青樓,又是被休棄之身,還為其他女人懷過一個孩子……這三點中任何一條都足夠壓垮這個女尊世界中柔弱男子,更何況,他可是三樣都佔了,在這個世界,按理說該是沒有女人敢要他的,註定孤苦一生的命運。
這三年來他忙著軍隊中的事,對自身關注極少,就是宮裡的人問道,也只是含糊帶過。現在愜意的生活,又有何不好?
曾經的他是這麼想。
但直到再見到澹臺於磬,聽到她那句輕飄飄的“跟我回去”,他突然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雖說在澹臺於磬看來,或許這輩子他都該屬於她,無論身心,但他畢竟不是這個女尊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