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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幾天裡,溪玉他們一直處在近乎瘋狂的追捕下。
除了碧水劍譜這個誘因,另一個不確切的訊息漸漸在江湖中流傳。據說,那個私逃出來的小男娃身上帶著江湖人人企及的雙令之一——金晏,雖然大多數人並不相信,畢竟這麼多年來,金晏和銀月只流傳於各門各派上古的傳說裡,怎麼會無緣無故到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娃娃身上?但只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也有大批的武林人士蜂擁而來,渴望一睹傳說中的金晏。
而覬覦雙令帶來的名利的宵小之輩只會更多。不管這個訊息是不是空穴來風,溪玉他們的處境,只是一日比一日艱難。
安秋揹著溪玉東躲西藏,幾乎不眠不休。雖然滿身的狼狽,但竟然帶著溪玉躲過了眾多武林人士的追捕。但她亦傷痕累累,尤其是左腿傷的更重了。可情況危急,根本沒時間料理傷口。溪玉於心不忍,幾次出聲讓她休息,都被安秋搖頭拒絕了。
到最後,安秋已經意識不清,只是靠著毅力磕磕碰碰地向前走。跌倒了,也不忘先護著溪玉。除了渴到難以忍受時才喝上少許水潤喉,其它能吃的能用的都給了他。一次一次的跌倒,爬起來,溪玉看著她早已傷痕累累的身子,聲音都啞了:“小秋,小秋……我們不走了好不好?”
“公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安秋身子晃了晃,咬著牙繼續向前走,“如果我不那麼自大,先去通知二小姐讓她來救你,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溪玉手下用力,緊緊扯著她被汗溼的衣服,哽著聲音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秋,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救了我的人也是你——你沒有做錯什麼……”
他雖然遲鈍,但殷慕情眼底的怨毒他看得清楚,哪怕再多待一日,他都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安秋冒著危險帶他出了碧水山莊,說不定他早被殷慕情折磨的不成樣子。他怎麼會怨恨這樣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比起自己,永遠多考慮他的事,到了這種境地仍然對他不離不棄!
安秋沒有力氣了,但還是斷斷續續道:“公子……如果可以,我想帶著你走遠一些……那些人、她們都不是好人,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公子交給他們……”
小秋……溪玉握緊了手心,默默地把臉埋進少女消瘦纖弱的背上。
兩人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山洞,深處的角落裡堆著些用剩的木柴和一口破舊的鐵鍋,大概是之前有獵戶或上山的村民在這裡過夜留下的。安秋找了塊相對乾淨的地兒,在上面鋪了層乾草,把溪玉扶過去坐好。這才鬆了口氣,卻忘了自己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她連包袱都來不及取下,就倒頭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安秋再醒來的時候,完全是被香味吊起了胃口。費力地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見溪玉蹲在一口大鍋前,不斷地攪動著。見安秋迷茫地望過來,溪玉隔著嫋嫋煙霧對她笑了笑:“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沒有碗筷,只能就著鍋吃。安秋餓的厲害,但也知道剩下的乾糧已經不多,只少少吃了幾口,就縮到陰影裡。溪玉這回態度很強硬,硬灌著她把剩下的都吃了,才放下心來。
溪玉手臂上也受了些傷,但沒有安秋那麼嚴重,只是腹中時不時抽痛,讓他心生不安。
現在這種境況,就是想看大夫也找不到地兒,他和安秋也沒有一個精於醫理的。只能祈禱到了下個城鎮時,能儘快找個大夫看看。
兩人在山洞中躲了幾日,等外面風聲弱了點,就決定繼續走。
所剩無幾的乾糧也吃完了,安秋受了傷,只能做幾個簡便的陷阱,等了大半天,也只收獲了一隻瘦巴巴的野兔。溪玉的內力時好時壞,明明在體內流暢無礙,但剛凝聚到手心就散了。也不知道碧水山莊那些人在他身上下了什麼,溪玉心急,但也於事無補,只能四處撿了些野果,又不敢多吃,怕有毒,只收了些放在包袱裡留著日後充飢。
遠遠的,安秋拎著野兔向他走過來。
溪玉彎起唇,剛準備出聲叫她的名字。可笑意還沒到達眼底,眼前突然銀光一閃。安秋身後的草叢裡,有道隱秘而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
腦中警鈴大作,溪玉驚恐地瞪大眼,唇瓣動了動,但已經來不及。安秋一抬頭也看見了他,舉了舉手上的獵物,陽光下,一向木訥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
肩上驀然一痛。
血肉被撕開的聲音在腦中一遍遍回放,溪玉僵硬低下頭,只看到綠幽幽的箭頭穿骨而出。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有埋伏。不止是小秋,他也在別人的狩獵範圍裡。他只顧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