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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絕音卻是清晰看到,花錯那攏在袖中修長的食指,在聽見司凌夜不輕不重“賜予”二字,變相客氣諷刺之時,幾不可聞一顫。
‘一官半職’讓堂堂無憂宮主來做,是恩典?
似乎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怒火中燒……
大殿外,陽光緩緩普撒進來。
門楣邊,一紫色錦繡身影踏著細碎陽光緩步走進。
明眸大眼,手持軟骨鞭,靈動華貴流蘇隨著她動作搖曳,大眼一轉望向司凌夜,嬌美嗓音低低喚了聲“皇兄。”
司凌夜側目看她,緩緩點頭。
這一額首,冰雪消融……
他原諒她,縱使她親自帶著奴歌出逃,可與這皇族他如今唯一感覺親近的皇妹,他決定不予任何處置。
錯的是那個人,那個名喚奴歌的孤絕女子!
若不是她,若雪也不會犯這種錯……都是她!
…………
司凌若雪大眼一轉,望了望絕音方向,轉而兩步上前,選擇坐在距離絕音較遠的一把椅子上。
無憂宮待客大廳,桌椅“一”字排開,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兩把椅子,不遠的距離,卻恰似千山萬水。
司凌若雪進入殿後,半響,奴歌素面朝天,與之南宮鈴相繼而入,
雪白的身影毫無寶石裝飾,甚至可以稱之為寡淡。進入大殿這一瞬,她倔強的挺直脊樑,似乎需要賭上平生所有勇氣,所用氣力。
將之生命生死大權雙手奉上,奴歌不急不緩走到司凌夜面前,一如當初初遇般謙卑而恭敬“屬下,參見主上……”
螓首微垂盡是不卑不吭恭謹之色,似乎昨日與司凌夜針鋒相對之人根本就是幻覺。
一切都沒變,或許她從來沒有離開,乖巧的跪在自己身側……只是時過境遷她眼底多了些什麼,令司凌夜看不懂。
薄涼視線俯視奴歌,隨意而玩味打量眼前之人。
如玉修長食指微帶侵寒,抬起手掌捏著身前精巧之人下顎,搖了搖“朕倒是以為,你當真寧願死了,也不願再隨朕回宮。”
司凌夜緩緩勾唇,略有傾身俯視他,這樣的角度,他的邪魅身影,剛好擋在她眼前,遮去周遭一切光明。
他是個黑暗的剝落侵略者,向來都是。
奴歌眨眼,強自壓下心底洶湧波濤“屬下知錯。還望皇上……”
“你喚朕什麼?大半年時間不見而已,歌兒當真是……”邪佞一笑“越來越放肆!”
捏著奴歌下顎的手指巧勁不斷收緊,奴歌吃痛,顰眉“主上!主上屬下知錯!”
下顎痛覺果然輕了三分。
“這才乖……”司凌夜猶似撫摸寵物般,拍了拍奴歌的頭。
後者報以一笑,像是為了配合主人而故作開心的玩寵。
原本想要海闊天涯自在一生……可現實中又迫使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卑微受禁下去。
奴歌垂眸咬牙,指尖深陷掌心攏在袖中……努力扮相乖巧如被馴服的貓兒,安靜垂頭跪在他身前。他不說話,她便不得起來。
莫大的諷刺!
花錯半啟鳳目,精光剎那爆射出來。
想他堂堂無憂宮祭祀!單單這一層身份,怎可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祭祀,你過來!!”
花錯抬手‘啪’的拍下桌面,霍然起身間,桌上茶盅受力爆碎,茶水因失去容器承載一時間四溢飛濺……一如再控制不住的人心。
聽聞響動,奴歌抬眼看向花錯,復又垂頭,不為所動。
花錯眉宇妖嬈隱忍,半響,他再度奴歌伸手“祭祀,過來……你聽話。”戾氣猛的收斂,姿態剎那改為優雅溫柔,彬彬有禮像是邀請。
紅袖搖曳瀲灩如水,暗香繚繞層巒惑人,香氣一***侵襲人腦海深處,逐漸遊蕩開來。
受著熟悉而陌生的香氣唆使,奴歌抬起小臉目露迷茫遙望花錯……對面之人曼然多嬌,莫名的想要親近…
神思一動,似乎當真受了蠱惑欲要起身。
“你敢?”
司凌夜低低淺淺一聲反問,聲音不大,卻勝在冰寒……猶似冷水兜頭而下,霎時拽回奴歌恍然神思。
警醒,錯愕……半響終究只剩下瞭然與痛心。
無力望向花錯,唯有心澀搖頭。
對不起……
他又對自己用了催眠暗香,雖是明知為了自己好……但,終究還是習慣下意識拒絕……對不起,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