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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不想去喝湯藥而已,她們為什麼如此逼迫自己?
好討厭……
混沌的腦海接收到的訊號只是難受,噁心,喉嚨舌苔上的湯藥苦澀,似乎能一直綿延到人心裡,揮之不去。
“您還真是莫要怪罪。”
一旁剛剛負責灌藥的宮女有些冷眼看著倒在地面的奴歌,雙手環胸面無表情道“恕婢子直言,方才那一晚湯藥整整被姑娘揮霍了三分之二去,只用三分之一藥量是不足夠的。”說著,像是事先便安排好了般,抬手自殿外召來一位宮女。
奴歌歪著頭貼在地面,漆黑的眸子,在看見那步履生風宮女走進之時,下意識緊了緊,而後像是抗拒什麼般極力向後縮去。
可她背後便是軟榻,故而不論她如何挪動,都不過是在方寸之間。
“倘若你再逼我,今日之辱,日後我定要殺了你!”
她惡狠狠看向那掌勢的宮女,如此要挾著,後者卻是蔑視不以為意一笑,悠悠道“這話,還要待到您有能力時再說。”
正文 轉變
“婢子估摸著,方才那一碗藥被姑娘整整揮霍了大半,而今這兩碗再被姑娘打翻些許,便也不剩下什麼了,便自作主張,給姑娘準備了三碗藥。不過您可放心,這三碗加起來的藥效,也不過是一碗劑量的而已。”
說著揮手,旁邊三名五大三粗的宮女,又在奴歌詫異驚駭視線中,強行將其架起……
一碗苦澀,洶湧入喉。
有淚,不知為何流了出來,沿著眼角打溼了髮鬢,逆流成殤。
或許是因這湯藥太苦太難喝,五官互相牽連,故而眼睛受到薰染侵擾而發洩著。或許是情緒的叫囂,像是膽戰心機畏懼著什麼,生怕自己風寒因這一碗藥而被剋制住,紅淚因自己痊癒而喪命懇。
又或者,是因這些負責灌藥的宮女太粗魯,燙傷了自己,掐疼了自己,揉碎了自己……
不要,求求你們放開我罷,讓我繼續病著,我只是想要生病而已。
水亮的眸子那樣哀怨乞求的望向身邊人,可她們卻生生像是鋼鐵所化,不為所動讓。
我只是想要護著自己喜愛的人而已啊……
她是第一次展現出如此脆弱,卻無人賞析。
倘若司凌夜此刻在這,他一定會嘲笑自己吧?
笑自己無能,笑自己狼狽,笑自己不自量。
大而明亮的眸,到底在藥水悉數灌入口腹後,徹底寂滅下來,宛若煙花綻放過後的虛空,只餘無邊無際的晦暗空洞。
幾名宮女任務完成,手腳利索的收拾好散落在大殿的物什,甚至有一人不忘粗魯的把奴歌被藥水打溼的裡衣強行拔下來,換上乾爽的,而後一臉漠然離去。
臥龍殿安寂了下來。
奴歌舉目看著幾名宮女消失的方向,木訥了半響,而後挪動身體爬到軟榻邊,伸手去扣喉嚨。
一陣陣的乾噦,卻是除了胃部的酸水,一無所獲。
剛剛喝下的湯藥呢?
吐啊,吐出來啊!
狠狠拍打兩下自己犯空的胸腔,卻只有淚眼絕望,悲從中來。
我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今日。
被囚禁,被灌藥,被凌辱。
甚至幾個粗使丫鬟都凌駕到自己頭上來。
披散的青絲許是因汗水的原因,溼溼黏黏貼在頰邊,襯托著她消瘦尖細的下顎,宛若鬼魅。
青絲後一雙眼,漆黑,宛若墜落銀河的星子,深邃卻異常明亮,透過眼前零亂的烏髮,視線直直穿透過木格子窗,似乎能化為火焰,燃燒掉眼前的一切。
指甲則死死的收緊,扣著身下的錦繡被,褶皺一團。
片刻後,又倏地放開。
在受過幾度強橫打壓之後,終於有什麼自脆弱的外殼下,尖銳破土而出。
“司凌夜,你以為只用幾個會蠻力的丫鬟便能困得住我?”唇角驀然挑起半邊,竟是一道經久不見冰冷的弧。
鎖骨處似乎有什麼要穿透燃燒出來一般,那樣灼熱,甚至一瞬點燃了心底的陰暗,強迫與其共舞。
機械似的垂眸,轉而抬手將肩骨處衣襟撕裂……
驀地一聲裂錦,繼而鎖骨處大片血紅的花藤暴露了出來。
蜿蜒的弧度,巧奪天工的花紋,自鎖骨越過肩膀,一直蔓延到後蝴蝶骨……似乎有生長的趨勢。
敲好有一朵嫣然花苞搭在胸前,蔓延如嬌如魅,如此冷麗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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