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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人堆,“小姐!快走啊!您不走奴婢也是死!您記得將來給奴婢幾個報仇呀!”
天驕猶豫之際,阿娥已經掙扎著點燃了懷裡攜帶的炸藥。
只聽轟隆巨響,火光沖天,被炸藥炸斷的殘軀混雜著焦糊的血腥味嗆得天驕一陣陣噁心。天驕伏地涕淚橫流,恍惚中,有腳步聲朝她靠近,但她已經筋疲力竭且神志不清。
六十六 六月雪 下
醒來時置身在一處秘室裡,手臂一陣疼痛,隨即若清淺的聲音傳來,“這藥有點厲害,你忍耐些。”天驕咬緊牙關沒出聲兒,若清淺替她包紮好傷口後,天驕掙扎著坐起身。
若清淺抬起眼眸望著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只是湊巧路過,並非存心救你。”
“不管怎樣,都請若姐姐受我一拜。”天驕給若清淺跪下,若清淺嘆了口氣把她攙扶起來。天驕拉著若清淺不肯撒手,“我知道我如今沒什麼資格求若姐姐幫我,但好歹阿娥、阿三和阿四她們跟了我一場,又都是為我而死的,我總不忍心叫她們死無全屍又曝屍荒野。我現在行動不便,想煩勞若姐姐替我去殮了她們,就算要我給有鳳來儀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天驕心中悲痛,聲音哽咽,若清淺拍了拍她的手,“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不過我再次返回去的時候,現場已經清理乾淨。我見不遠處松林間有一座碩大的新墳,想必眾人骸骨都已無法區分所以一併埋葬。將來你若有機會去墳前拜拜,也就算盡了你的心。還有,紀府被抄,現在全城都在通緝你,人人都說你參與晉王叛亂,且還是主謀之一。”
“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天驕說完將貼身儲存的信箋取出遞給若清淺,“若姐姐不信,我這裡有新帝親筆信為證!我其實是奉命混入晉王行館的朝廷密探,我是無辜的!”
“既如此,新帝為何還要下旨查抄紀府並全城捉拿於你?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若清淺看罷疑惑不解。
天驕亦滿臉茫然,“我也不知,唯今之計,我只能和新帝當面把話說清楚!”
“你要進皇宮?”若清淺一驚,“你瘋了嗎?外面四處都是捉拿你的官兵,外加那些企圖置你於死地的殺手,你怎麼可能進得了皇宮?”
“懇請若姐姐再幫我一次!”天驕雙膝跪倒。
若清淺連連搖頭,“不行!我出手救你已經破壞了閬風的門規,若不是看在……”她本想說若不是看在羽寒竟然為你擔憂到吐血的份上,但這話猶豫著始終還是咽回肚子裡。
若清淺不顧天驕再三哀求,執意鎖了秘室的門獨自離去。
天驕雖知若清淺一片好心,但紀府遭逢鉅變,自己又蒙冤不白,怎肯善罷甘休?況且聽阿娥所言,紀宛平已經因變故氣死了。紀家世代忠良,祖先萬世英名,都被她這個不肖女連累抹黑,母親一口氣上不來暴亡也不是不可能,只叫她情何以堪?父親與眾位叔叔、兄長等全家系數下獄,可憐邱牧嫁給她也不過寥寥幾個月,更可憐蘇垠雪如今生死未卜,實在令她憂心忡忡。
天驕撕心裂肺,在秘室中嚎啕大哭直至暈厥。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驕恍惚中只覺得有雙手在撫摸自己的臉,又隱約聽到男子的啜泣聲。
天驕猛地睜開眼,羽寒先是一驚,隨後露出欣喜之色,“紀小姐,您終於醒了……”
“羽寒……”天驕想起身,卻發覺右手腕骨被鎖了鐵銬,鐵銬一端就釘死在床頭。
羽寒面帶歉疚,“紀小姐,對不住,館主出門去了,她臨走時特意交待要留您在這裡靜養,萬不可以叫您胡來。”
“羽寒,我娘死了,我爹他們都被關進了大牢,如果這個時候我明哲保身做縮頭烏龜,就算我僥倖活命我也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天驕使勁兒搖晃羽寒的手臂,不停懇求,“你幫我!羽寒,我求你,你幫幫我!放我走吧!”
“紀小姐,外面真的不安全!官兵剛才還來有鳳來儀搜人呢!您冒然出去太危險了!”
“那我也不能留在有鳳來儀連累你們呀!”天驕說著眼圈紅了。“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挺身而出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垠雪為了救我現在生死不知,阿娥、阿三和阿四都為了救我犧牲了性命。說我是反賊,如果我真是我就認!但我不是!我要去找新帝把事情說清楚!我要叫天下人都知道紀家是冤枉的!”
天驕說著再也不管不顧,因不能下地便跪在床上給羽寒磕起頭來。
羽寒驚惶失色,他連忙死死托住天驕的身子,“紀小姐,您別磕頭了,我可受不起!罷了,我放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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