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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嚴刑逼供只會屈打成招。總捕頭口口聲聲說小民參與了搶親和殺人,不知究竟有何確鑿的憑據?小民懇請大人先傳鄒秀才上堂,小民要與她當堂對質!”
六 強龍難壓地頭蛇 下 (微調)
天驕完全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胸脯挺得高高的。左陽尋思片刻,“來人,傳鄒秀才夫妻二人上堂。”
不多時,鄒秀才與相公張氏相互攙扶著,由差役領著走上大堂。兩人案前跪倒磕頭,“草民(民夫)叩見大人!”
左陽猛地一拍驚堂木,把鄒秀才夫婦嚇得一哆嗦,“你們兩個聽著,你們的兒子媳婦當街慘死,本官一定會捉拿兇手還你們一個公道。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們無中生有胡亂攀咬誣陷他人,本官查實之後也決不輕饒!你們可聽明白了?”
“是是!草民(民夫)明白!”鄒秀才夫妻被嚇得有些戰戰兢兢。
岑羨知不滿地瞟了左陽一眼,對鄒秀才夫妻好言安慰道:“你們別怕,大理寺掌管京畿治安,絕不容許任何人在鳳都為非作歹。太女犯法尚且與民同罪,無論兇徒如何權勢滔天,都難逃律法制裁。你們只管將實情說出,本官一定為你們作主。”岑羨知說完又指向天驕,“你們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強搶花轎打死你們兒媳逼死你們兒子的兇徒?”
鄒秀才夫妻順著岑羨知手指的方向望去。天驕面無表情,就硬挺挺地站著。
鄒秀才似乎很快就看清了天驕的容貌。她相公張氏使勁兒揉著眼睛,彷彿費了一番力氣才看清楚。兩人一同向堂上叩頭,“回稟大人,這位小姐看著面熟,卻並非兇徒。”
“你們確定?你們要看清楚才行!”岑羨知對於鄒秀才夫妻有些恨鐵不成鋼,早些時候她們明明還涕淚橫流哀求自己將兇徒繩之以法,現在竟當堂變卦了。
天驕暗中鬆了口氣,而左陽則微微一笑,“既如此,今日的堂審看來只是一場誤會。”
“是呀大人,草民起初也以為兒媳是被歹人打死,後來才得知兒媳因為當街被債主追債,不慎失足摔死。而竹簫因為一時看不開就自尋短見……”鄒秀才說到此處老淚縱橫,她相公張氏更是依靠著妻子哭得泣不成聲。鄒秀才哀求左陽,“草民一日之內失去兩位親人情緒悲痛難免胡言亂語,先前對總捕頭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才導致冤枉了好人。草民現在悔不當初,還請大人念在草民下情可憫饒恕草民的罪過。”
“這樣說來,不僅是紀家小姐,就連百里府的四小姐百里夕也與你兒媳兒子之死無關了?”
“是,一切都是誤會,還請大人明察!”鄒秀才俯身叩首。
左陽尋問天驕,“畢竟是因為她二人早先的狀告才連累紀小姐來大理寺受審,未知紀小姐是否要堅持予以追究呢?”
“大人,正如鄒秀才方才所言,小民也相信她是因為一時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悲痛才口不擇言。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小民覺得鄒秀才一家遭遇極為可憐,又怎麼忍心同她們計較呢?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饒恕她們吧。”
天驕言辭懇切,左陽一拍驚堂木站起了身,“好!紀小姐深明大義,本官佩服。既然誤會開解,鄒秀才夫妻當堂畫押,紀小姐無罪開釋!退堂!”
天驕連聲喊著,“大人英明!”
岑羨知則出聲阻攔,“左大人不可以輕率結案!經仵作驗傷,翁眉屍身之上有多處瘀痕,分明是遭群毆致死。”
“總捕頭,小老兒夫婦如今別無所求,只希望早日領回兩個孩子的屍身好好安葬,早日叫她們入土為安。還煩勞總捕頭高抬貴手,再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岑大人,你瞧瞧,連苦主都一口咬定兒子媳婦之死與紀家、百里家無關。依本官之見,岑大人就不要再橫生事端不依不饒了!本官准許鄒家辦理具結之後立即將翁眉、鄒竹簫屍身領回安葬。”左陽說罷與天驕相視一笑,便揮揮袖子下堂去了。
天驕由耿六姐陪著走至堂下,阿娥眉開眼笑地迎了上來拉住天驕,“小姐,您沒事了,真是謝天謝地!”
“我早就說過,這一切都與紀小姐無關,紀小姐是清白的!”耿六姐話音未落,天驕已經掏出隨身的銀票塞進她手裡,“多謝姐姐們的關照,這些銀子大家夥兒拿去分了吧。”
“呦!您瞧瞧,這、這足足有五十兩呢!就按咱們之前說的,您也給得太多了不是?”耿六姐見天驕出手闊綽,反倒越發不好意思。
天驕拍拍耿六姐的肩膀,“六姐,錢財易得知交難尋。就憑你剛才在大牢裡挺身而出為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