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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萬壽宮中兩個當值的御醫,太后御體有起色否。
那御醫不敢亂說,只道和昨日差不太多,頭昏眼漲,無心飲食,四肢乏力,坐不起身……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竟說些沒用的廢話,你們給用了這麼多天的藥,一絲都不見好轉,每天都講和前一日差不多,差不多到現在,太后連坐都坐不起來了!竟還敢繼續在這裡說差不多!”
那兩個御醫不敢多言,只是叩頭,成宗皇帝‘哼’了一聲,也知道現在再逼問也逼不出什麼結果來,旁邊有內侍小心近前啟奏道,“萬歲,酈狀元奉旨前來給太后娘娘診脈,現正在外面候著。”
成宗一擺手,“趕緊宣他進來。”
酈君玉整冠入內,只覺太后的寢宮內金碧輝煌,侍立的宮娥,綵女,個個都像神姬玉女一般,綵帶羅裙,雲鬢花顏,一個娉婷婀娜的大宮女引著她進了內殿。
知道現在自己算是外臣,不敢亂看,垂首跟著入內,穿過被兩個金鉤掛起的一幕八寶珠簾,再往裡方是太后的御床,層層繡帳帷幔低垂,隱約見到床邊坐著一人,不敢細看,心知一定是皇帝陛下了。
急忙上前拜倒,“臣酈君玉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娘娘。”
成宗坐在上面看他,心中微有遲疑,這小子就十七,八歲的年紀,文章是做得不錯,可是真能看病麼?莫要又是一個像劉奎壁一樣的人物,什麼都不會,偏能吹得天花亂墜。
猶豫良久,酈君玉在下面等得冷汗都出來了,才道,“酈卿平身吧,你那岳父梁丞相一力在朕的面前舉薦你,說你有祖傳妙方,能治太后之病,你且先來給太后診脈,再開方子出來與眾御醫共商。”說完之後再加重語氣說一句,“切莫讓朕失望啊!”
酈君玉心道怎麼聽著這話陰森森的,果然好人不能做啊,我一片忠心,想要來給太后娘娘診治,應該嘉獎才是,陛下這態度怎麼跟我犯了大罪,正要將功贖罪一樣。
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之勢,硬著頭皮躬身上前,到了太后的床邊又再跪倒,正好跪在了成宗的腳邊,心中發怵,不著痕跡地移開一點。有宮人上前挑開羅帳,擺上一個絲絨小枕頭,輕聲喚道,“娘娘,請伸手。”
所幸太后此時正醒著,只是虛軟無力,閉著眼不出聲,此時就自己將手搭在了小枕上。
酈君玉告一聲罪,“微臣冒犯了。”輕探三指,扣在太后的手腕上,靜下心來細搭脈象。搭了一會兒,發現脈象和自己估計的差不多,心中稍定。
收回手道,“皇上,太后恕罪,恕小臣冒犯,可否給小臣看看臉色,舌苔。”
成宗看他診治得似模似樣,心裡不禁多信了幾分,輕聲道,“母后,兒臣命人將紗帳都拉起來可好?”
太后在床上‘嗯’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早就該拉起來,哀家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怕人看不成,這個新來的小御醫聽聲音年紀也不大嘛。”
旁邊伺候的宮女連忙上前,向兩邊捲起紗帳,掛在床頭懸著的螭紋玉鉤上。酈君玉舉目看去,只見太后面色發赤,嘴唇微紫,一副病容。
不過平時應該保養得不錯,頭髮雖已花白,但仍十分濃密,面板光潔,從眉目看,年輕時定然是個美人無疑,此時雖已昭華老去,但風韻猶存。
太后也抬眼看他,一愣之後忽然笑了,轉頭對成宗道,“皇帝是從哪裡找了這個小郎中來的?這才多大年紀啊,生得倒真俊,哀家剛才就在想,這個郎中的手指細細滑滑,和前些日給我號脈的御醫都不一樣,搭著挺舒服的,就是有點涼,現在這個天氣,你怎麼還會冷呢?”後面一句是轉向酈君玉問的。
酈君玉暗擦冷汗,她這會兒緊張得手腳冰涼,聽太后當眾說了出來,不禁有些汗顏,自己在心中道,微臣我現在不光是手冷,要是脫下靴子給人摸摸,就知道那腳也是冷的,沒辦法啊,您兒子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我這是被嚇的。
硬擠出一絲笑容,“回太后,小臣從小就是這樣,怕冷不怕熱,到得夏天,原是比常人摸著都要涼快些。”
成宗皇帝見母親有點精神說笑了,連忙含笑答道,“母后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是今科的狀元呢,才學出眾,朕出皇榜為母后招醫,梁丞相就保薦了他來,說是酈卿家家中有祖傳之方,善治這種病症,朕便召他來一試。”
說到今年的狀元,因為比較有特色,所以連太后都聽說過一二,“哦,原來就是那個連中三元,接著又被梁丞相招了女婿的酈,酈什麼來著?”
酈君玉連忙接上,“微臣酈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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