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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甩甩手,揉一揉,心說砸門手還挺疼的,咬了牙正準備接著再砸,房門就忽然開了,酈君玉一身整齊地走了出來。
榮發用力過猛,一個踉蹌,差點摔進房去,“哎呀,我的公子,你怎麼忽然就出來了,我,我這,可嚇了我一跳。”
酈君玉淡淡看她一眼,“你把房門敲得山響,我不出來成麼?行了,別傻站著了,去端點吃的來,最好是清粥配兩個小菜,我快要餓死了。”
“唉,好嘞,我這就去!”榮發聽她願意吃東西,大喜過望,飛跑著就去廚房了。
此後,酈君玉恢復了常態,自行去和俞掌櫃與吳道庵解釋了一番,只說自己因旅途勞累,不小心生了病,自己從小有個怪毛病,身體不適的時候就一毫也不願意見人說話,只能自家悶躺著,這幾日害二位擔心了,實在慚愧之至。
那兩人均道無妨,無妨,病好了就好,看你清瘦不少,還需好好補補,調養幾日才是。
此事就這麼過去了,酈君玉和吳道庵兩人安頓好後,就又一齊靜下心來,安穩讀書,備考春闈。
只有榮發看出些許不同,酈君玉雖然言談如常,但是做事舉止都沉穩許多,好似忽然年長了幾歲一樣,榮發不放心,趁著一夜晚間無事,大著膽子問道,“公子,映雪姐那件事,你……?”
酈君玉輕嘆口氣,合上手中的書,看著榮發道,“就知道你不放心,還要問我。”神色一肅,“榮發,我細細想了好幾天,最後還是覺得這事情是怪我的,我不該自以為是,想當然地就替映雪姐做這種終身大事的主,她投水慘死,我難辭其咎!”
榮發張大嘴,“公,公子,你別這樣說啊,當時我也一樣以為沒事的,還在想她分到的那個是美差,能去做將軍夫人,多麼體面……唉…主要是,是咱們不知映雪姐對皇甫公子竟會一見鍾情,為他守身,哎呀,這是怎麼說的……”
酈君玉搖頭,“連孔聖人都要每日三省其身,以端其行,何況你我常人乎,錯了就是錯了,只是這個錯卻害了她性命,我日後定會去向乳母請罪的,如果她還是心中怨懣,那我就一命賠一命,賠給映雪姐就是了,若是乳母她……嗯,那我就替映雪姐給她老人家養老送終…”
“小姐!”榮發急了,又叫回了以前的稱謂,“不要胡說,先不管映雪姐的娘怎麼想,映雪姐自己肯定是不希望你這麼做的,她投水,一是因為戀著皇甫少爺,二也是為了保全你的名節,映雪姐既是這麼苦心為你,又怎會希望你做這種傻事!這種話以後都不許再說了!”
酈君玉拍拍她,果然不再多說了,暗道既然現在還沒到要一死以謝乳母的地步,那就別和榮發較真,讓她跟著揪心了。
榮發被酈君玉一席話嚇得夠嗆,細細觀察了她幾天,看她真的不再提起,這才微微放心,暗自決定,日後若是還有機會回去孟家,自己一定要趕在前面去和乳孃通個氣,乳孃和小姐也是情意深厚的,就算心傷自己女兒亡故,應該也不至於會要酈君玉償命那麼嚴重。
況且這事也不能全怪小姐,映雪姐自己也過於想不開,人家皇甫少華認識都不認識她,根本不知她是誰,她沒事給人守什麼節啊!唉…
酈君玉又讀了數日書,忽然想到來京城許久了,都還沒有出去轉轉,見識見識京都繁華,於是帶上榮發,與吳道庵打個招呼,說道這兩日讀書讀得頭暈目眩,想要上街走走散散心。
吳道庵想他少年人心性,坐不住的,能老實刻苦這些天,一動不動地坐在房中已經不容易了,便笑讓他乾脆出去痛痛快快玩上一整天。還建議道,聽說南市鼓樓大街是這京中最繁華的所在,各色攤販雜耍聚集,酒樓林立,京中各家大商號也都在那裡設有店面,要湊熱鬧看街景,去那裡準沒錯。
酈君玉和榮發二人一聽,大合心意,謝過了姑丈大人的指點,問明方向,帶好銀子,興沖沖的就往南市鼓樓大街而去。
帝都不比別處,人口眾多,熱鬧喧囂,比之昆明的小城精緻,另有一番大氣繁華的景象。
酈君玉和榮發兩個悶了數日,終於能出來散散心,都是興致勃勃,看什麼都新鮮有趣。一路賞玩,一起大讚,扮成男人就是方便,以前她們身為閨閣女子,半步不能出門,更別說拋頭露面上街閒逛了,哪有現在這般愜意自在。
中午時分,打聽著找到了都中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樓—五福酒家,進去要了個二樓臨街的位置,點了酒樓中的幾樣招牌菜,再來一壺香茶,邊吃邊看街上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
正在和榮發商議吃過飯再去哪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