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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的暑氣在這初秋時分已經散去一些,身體剛剛恢復的景雲在含秋的陪伴下慢慢的在聽雨閣外散心。
遠遠的,看見吟冬撥弄著樹枝哼著小曲從花牆外走來。
見到景雲,吟冬愣了一下,沒有畏縮躲閃,而是大大方方的上前請安。
對於劉輕霜的丫頭,含秋很沒有好脾氣:“怎麼?主子在房裡鎖著,你到出來清閒了,不怕回去她打你?”
吟冬抬頭:“以前夫人被禁足的時候,含秋姐不也是在這府裡走來走去的嗎?”
含秋有些惱,她沒想到吟冬會這樣駁斥自己:“你……”
景雲笑著打斷了含秋,透過樹蔭的光線照在吟冬細嫩雪白的面龐上,她明眸皓齒的樣子更增添了幾分伶俐:“以前很少仔細看你,現在才發現你也是一個美人坯子。”
吟冬臉一紅:“夫人謬讚了,奴婢一直跟在三夫人身邊,所以很少能與夫人親近。”
“你去做什麼?”景雲問她。
“三夫人讓奴婢傳話給豫王殿下。”她毫不隱瞞。
不用想景雲也知道劉輕霜傳的什麼話,當下沒有點破,也沒有阻攔:“你去吧。”
吟冬撥弄著手裡的枝條,歪著頭看著景雲,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含秋瞪了她一眼:“快不快走?還想留在聽雨閣吃午飯?”
吟冬沒有搭腔,依然歪著頭。
景雲明白了,推了含秋一把:“她是有事情要私下和我說,你還不快避開?”
她的話讓含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乖乖的走開,幾步之外,她不放心的看了吟冬一眼,然後大聲說:“夫人,奴婢就在附近,有什麼事情,你說一聲奴婢就來了。”她是在警告吟冬,不要為了給主子出氣,對夫人動什麼歪心。
含秋走遠,吟冬微微一笑:“夫人怎麼知道奴婢有話要對夫人說呢?”
景雲笑笑:“從無霜居去正院根本不必經過我這裡,你特地繞道過來,不就是為了見我一面嗎?”
“夫人果真讓吟冬佩服,奴婢的確是有話要對夫人說。”她頓了一下,收斂笑容,“夫人和豫王殿下有些近了。”
景雲愣住了,她沒想到吟冬會說這樣的話:“你什麼意思?”
“這話奴婢本不該說,但是夫人要知道,三夫人做夢都想除掉夫人你,這些蘇洛的事情雖然是她誣衊,可是夫人和豫王殿下如果繼續這樣的話,三夫人立刻可以扳倒夫人。”
景雲笑了:“傻丫頭,她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兩次出手沒有一次高明的,下一次,你確定她就可以置我於死地嗎?”
“夫人是個聰明人,怎麼會想不通呢?”吟冬歪著頭笑,“下一次,就不只三夫人一個人了,夫人如果和豫王依然向現在這樣的話,劉妃娘娘和竇妃娘娘一定會和三夫人聯手的,夫人想想,以一敵三,你有幾成勝算?”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沒想到這府裡還有膽子這麼大的奴才!”景雲沉下臉。
吟冬沒有絲毫畏懼:“奴婢只是為夫人好,而且奴婢相信夫人也不會惱,如果夫人是那種鼠目雞心的女子,也不可能讓少爺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內就對夫人刮目相看的。”
這一次,景雲真的要好好的正視一下面前的這個女孩子了,個子小小的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這樣的她怎麼能把話說的這麼透徹?
“你是蘇府家生的奴才嗎?”她想知道這個丫頭的來歷。
吟冬搖搖頭:“奴婢是罪臣之女,我爹被賜死,我一出生就和我娘一道被罰入掖庭宮,兩歲那年,我娘不堪苦役和宮裡太監們的戲弄自盡而死,多虧了同舍的鄭夫人教化,否則奴婢早就慘死深宮了。”
掖庭——是皇宮內最黑暗的地方,這裡大多是罪臣或者死臣的家眷,除了皇后准許,否則永生勞作不得放出……她是怎麼出來的呢?
看出景雲的疑惑,吟冬繼續說:“同舍的夫人對奴婢和她自己的女兒一視同仁,白日勞作,夜晚教我們識字讀書,給我們講道理,直到奴婢八歲那年,鄭夫人勞累嘔血,可是偌大的皇宮卻沒有她可以求援的地方,最終她就死在我們的面前。”
她的眼圈紅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知道,無論怎樣的才華、無論怎樣的聰慧,只有活著才能展示出來,如果依靠自己不能存活,那就要攀附那些可以讓我生存的力量……那之後,我們投宮人所好,每一個得勢的太監宮女,我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討他們歡心……後來,鄭夫人的女兒離開掖庭轉入皇宮,她在皇上和皇后